第一章
法解释,不是吗?”
“你在哪里找到她的?”
“节庆剧院区,和其他人一样放荡。”
“我倒没想到。”
“我也是。”
“有人跟她在一起吗?”
“我没有看到别人。”
雷布思握住那女人的双手。他还蹲在她面前,感觉到她的膝盖擦过他的前胸。
“你还好吗?”她只是眨眨眼。他摆出客气的关怀神情:“你好些没有?”
她微微点头:“好。”声音沙哑。雷布思触到她的手指,冰凉的。他在想:瘾君子?很多妓女都吸毒,但他从来没遇到过连英语都不会说的。他反转她的手,看到手腕上有几道新近的割痕。他卷起她一边的袖子,她没有抗拒。手臂上布满了类似的伤痕。
“割腕很多次。”
那女人开始说话了,支离破碎的呢喃。柯斯汀·米德一直都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时她走到近前。雷布思看向她。
“我也不懂……不太懂。好像是东欧的语种。”
“你跟她说几句试试。”
于是米德用法语问了一个问题,又用其他三四种语言问了。那女人似乎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大学里可能有人能帮上忙。”米德说。
雷布思淮备站起身。那女人忽然抓住他的膝盖,用力把他拉向自己,他差点摔倒。她牢牢地抓着他不放手,把脸贴在他的腿上,一边哭一边含糊地说着什么。
“我想她喜欢你,长官。”女警察说。他们用力把她的手拉开,雷布思向后退了几步,但她立即向前扑过去,好像在乞求什么,声音也提高了。这时走廊里已经聚集了六七个警员在看着他们。雷布思只要一动,她就手脚并用地跟上去。雷布思向身后看了看,所有的退路都让人堵死了。廉价的魔术表演已经变成了老套的喜剧秀。那个女警察抓住那女人,拉着她站起来,将她的一条手臂扭到背后。
“走吧,”她咬牙切齿地说,“回你的号子去。演出结束了,兄弟们。”
囚犯被带走的时候,观众中响起稀落的掌声。她转过头来找雷布思,眼神中带着恳求。恳求什么,雷布思不知道。他转向了柯斯汀·米德。
“有没有兴趣什么时候去吃咖喱?”她看着他,好像他发疯了似的。
“两件事:第一,她是个波斯尼亚的穆斯林。第二,她想见你。”
雷布思瞪着面前这个被柯斯汀·米德从大学斯拉夫语系请来的男人。他们在圣伦纳德警署的走廊里说话。
“波斯尼亚?”
科尔洪博士点点头。他个子很矮,整个人看起来几乎是球状的;脑袋两边又黑又长的头发向后方梳过去,但盖不住顶上已经秃了的部分。他肥胖的脸上坑坑洞洞的,身穿一套棕色的旧西装,沾着污渍。他脚上穿着暇步士牌羊皮鞋,跟西装一个颜色。雷布思忍不住想道,所谓特别研究员看上去就应该是这副模样。科尔洪紧张得要命,不停地发抖,至今还没有直视过雷布思。
“我不是波斯尼亚方面的专家,”他继续道,“但她说她是从萨拉热窝来的。”
“她有没有说她是怎么来爱丁堡的?”
“我没有问。”
“您介意现在去问她一下吗?”雷布思示意沿着走廊走回去。两人并肩走着,科尔洪的眼睛一直盯着地板。
“萨拉热窝被战争摧毁得很厉害。”他说,“哦,对了,她二十二岁,她告诉我的。”
她看起来比这年龄要大一些。也许她真是二十二岁,也许她在说谎。但是当会谈室的门打开,雷布思再一次见到她时,他惊讶地发现她的面孔根本还未成型,于是又在心里把她的年龄下调了几岁。她看见他进屋,一下子站了起来,好像要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