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哈里的谢幕
这位先生出去。”
服务员和伯格先生已经回来了。保险箱已经被打开了,结果不问自明。书商像只斗牛般晃着脑袋。
“空的,什么都没了,”他在大厅里咆哮着,“就这么被无耻小人从‘保险柜’提走了!”
在那些对这个诡计的方法和过程都一无所知的人看来,首都的金融安全似乎已经岌岌可危。一片死寂之中,他们听见地下室的大铁栅铿锵作响,那个不合时宜的异乡人离开了。然而,似乎这个早上发生的可怕事情还不够,紧接着出场的是一个短小精悍、面部轮廓鲜明、穿着牧师服的男人——在那个入侵者出去时他进来了。
“彼得逊!”教授喊道,上前迎接他。
“亲爱的鲍吉教授!”这个人回答,“您在这儿啊!刚发生了一件令人极其不安的事。我必须马上拿到我的保险箱。”他同时对着经理和教授说道:“令人极其不安,无法容忍。请把保险箱给我——是的,是的,亨利·诺克斯·彼得逊牧师。我刚才亲手收到一个盒子,一个不值钱的小盒子。但我认为是那个,是的,我确信是那个用来装某些家庭财物的盒子,而它这会儿本应在我的保险箱里。七四三六号?很可能,很可能。是的,这是我的钥匙。但令人不安的还不止这个,教授,盒子里有张——我认为对我这样一个有地位的牧师,引用《圣经》里的任何段落都是极其无礼的——唔,就是这个。‘不要只为自己积攒财宝——’关于这节,我写过的一打布道书此刻就放在我的书桌上。我非常偏爱这段不可或缺的教旨。现在却用在了我身上!这太荒谬了!”
“七四三六号,约翰。”经理疲惫而绝望地下达命令。
服务员向另一条铜墙铁壁的过道走去。在迅速转过一个拐角时他撞到了某样东西,随着一声惊呼,他向后看去。
“是那个讨厌的外国人的旧旅行袋,”他带着愤慨隔墙解释道,“他还是把它留在了这儿。”
“把它拿上楼,办完事就扔掉。”经理简短地说。
“啊,等一下,”约翰有点茫然地说,“等一下。这有点奇怪。上面贴着一个原先没有的标签——‘为什么不往里看看?’”
“‘为什么不往里看看?’”有人重复道。
“标签上是这么说的。”
又是一阵迷惑的沉默。所有人都被这个难以捉摸的提示困扰住了。
“哦,我真笨,”伯格先生突然爆发了,“这和那句经文的性质一样!”
“天哪,但我相信你是对的,”卡莱尔先生表示同意,“哦,为什么不往里看看?”
服务员蹲下去扯住面上的扣环,拉开两个扣子。中间的拉链没拉上,一碰就开了。法兰绒衬衫、那古怪的领子和一些其他类似“盛装”的衣物被扔出来。约翰的手更深地探进去……
“演员哈里”将他的戏剧天才付诸实践,不加掩饰地,或者可以说是刻意地把他丰厚的战利品展示出来。当服务员约翰暴躁轻率地将袋子拎起来,把里面的东西倒个底朝天时,就像闯入了大盗的贼窟,或是一个冒险家梦想的实现,或是阿拉丁的山洞突然开裂,或是其他令人感到难以置信的奢侈和奇异之事——钞票飘飘洒洒落了一地;身价不菲的纸片、债券和手稿伴随着珠宝首饰和未经加工的宝石倾泻而下;一块看着大约是四磅但却有两倍那么重的黄石头砸到了彼得逊的脚趾头,疼得他龇牙咧嘴地跳到了墙角;当经理试图将这些东西拢到一起去时,被一把红宝石柄的小刀划伤了手腕。这个奇迹般的宝库仍在地上喧哗着,像某场盛大芭蕾的最后一幕,以一阵闪闪发亮的金雨的撒落而告终。
“我的金砂!”德雷科特喘着气说。
“天,我的五镑钞!”书商突然喊道,跳进这堆战利品里。
“我的日本债券、息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