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施长官说的,这是一个智能型凶手,消灭尸体,隐藏油漆、汽车,髹漆屋子,留下镜框,每一项做法都有相同目的,公然挑战警察。当然,甄长官曾经提出另一个看法,凶手有可能是患上妄想症的精神病人。”
“我们这一组翻查了所有的精神病院记录,最近十年有五千多个妄想症名单,一千个心理变态资料,六千个具暴力倾向记录,三万多人有车牌。我利用总部计算机追查谁同时具有四种特征,结果是二十七人,二十人已经去世,在生的七个人还在精神病院。”
梁熊说道,“如果凶手真是疯子,也许他找的是私人精神病医生,自从有了私隐保障条例,我们就拿不到这种资料。”
刘陶轻轻地问:“电台的事怎么了?”
“疯子手法高明,看透他们就控制他们。”
石勒摇摇头,说道:“满足他们也控制了他们。这家伙对人性了如指掌,很会利用矛盾玩花招,挑拨离间。最重要的是他对我们的处境了如指掌,看起来还恨我入骨。你们想想,假设他是甄长官说的头脑正常的智能型杀人犯,他给我一个‘睡猫’的绰号,这里面有什么意思?”
王启德耸耸肩,“也许他有亲人牵涉进某桩案子,他认为我们放走犯人,冤枉了好人。所以,他说我们只会欺负鼠摸小偷,见到大贼一筹莫展。”
梁熊皱着眉,沉思地说,“也许这疯子曾经是名警察,不满我们给某个大贼钻了空子,逍遥法外。”
刘陶点点头,直接了当地说,“我宁愿推测他在故意布疑阵,领我们游花园。如果他当过警察,应该知道欺侮警察没有好下场!我想他在声东击西,利用那些婊子养的,掩饰他的真正目的。我想这家伙不单狂妄自大,还有极强自信。”
石勒露齿一笑,“我要你们立刻把手头工作交给拍档。老王去重案组从最近五年案子里找嫌疑人物。小梁专门在这几年离职的警察档案里找那些有亲朋戚友曾经犯案的目标。小刘去大海里捞针,追查社会上那些最喜欢无理取闹、公开辱骂警察的家伙。不管他是名人还是名嘴,不管他挂着什么教授、专家的衔头,追查他们在十月十八日的不在现场证据。”
刘陶小心翼翼地问:“包括汪孝尔?”
“包括他在内。这个坏胚不单是吹毛求疵,毁人不倦,从消极立意的评人论事专家,而是满脑子恨不得政府瘫痪、香港崩溃。他不是在挑衅、调侃权力,而是撺拨仇恨,蓄意抹黑看不上眼的政府公务员。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会继续跟疯子把双簧唱下去。”
“他这样做有什么得益?”
“权力!”石勒说,“十年前他从加拿大回流香港的时候接受电视访问,口口声声埋怨自己人微言轻,令人印象深刻。现在,他可以不必承担后果地任意侮辱政府高层,辱骂不肯向他叩头的人。我相信他只有继续奚落、诬蔑、侮辱任何一个手里有点权力的人,才能维护他这一种肆无忌惮的高高在上快感。”
“你不是怀疑他是疯子的同党吧?”
“不,我相信我的想法和疯子一样,只要能让警察丢脸,叫睡猫成为全城笑柄,他会继续让疯子利用他的节目胡说八道。不过,这坏胚不是蠢蛋,他一定会私下跟疯子讨价还价,迫对方透露某些资料来保障自己的利益,或者他会压迫疯子和他见面,以便需要时出卖疯子来保护自己。我相信只要我们能巧妙地吊着他,就能找到疯子。”
王启德忧虑地说,“他是人人知道的惹不得大虫。你知道他的朋友遍及高层,私隐专员公署、平等机会委员会、环境保护委员会、消费者委员会、申诉专员公署、廉政公署、大律师公会、律师公会高层,甚至我们的上司,大部分议员、社工、教授、作家、法官,报纸、电台、电视节目主持人,大小公营机构里都是他的同路人。一旦泄露风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