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
围在一起,仔细品鉴开来。
我谨慎地注意着又重新站回我们身后的潘朗,这个家伙总站在我们这边,究竟再搞什么鬼呢?
谷顺圣的瓷枕看来非同小可,连闻廷绪也给吸引过来,仔细审赏起来,然后同杨铨一起赞叹不已。这次华会昌却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挠头沉思,也不知道是因为是嫉妒这个瓷枕盖过了他的风头还是什么。
季冬海依旧冷笑一声说:“吉州窑的东西,怎么跟‘五大名窑’相提并论,况且只是南宋年间烧制的,只属于末世物品而已。”
这次连一向沉稳的主人谷顺圣都忍不住了,拱手向他说:“这么些东西都不堪季兄一哂,那阁下必定有超世的逸品了?”
杨铨也讥讽道:“是啊,光说不练假把式,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嘛!”
季冬海笑了一下,说:“我只是凭这么多年的经验,说出一些区区的见识而已,难道非得逢迎诸位才能开心不成?其实在下此次来,并没有带来如同诸位那样超乎寻常的宝贝,只不过是一件成化年间的青花罢了。”
他边说边拿出一个阔大的匣子来,从容地打开,揭开罩在瓷器上的红布,原来是一个画着缠枝花的大海碗。
杨铨轻蔑地一笑说:“我还当是什么宝贝呢?”
华会昌摆手道:“俗话说‘成化无大器’,能有这么大的一只碗,也算是稀罕之物。”
杨铨哈哈大笑:“怪不得圈里人跟季老叫‘老坑’,再稀罕的明瓷能赶得上宋瓷。不过,我怎么以前没有听说您有这件宝贝啊?怕又是从哪里骗来的吧哈哈……”
季冬海气愤地将匣子盖上,谷顺圣笑了一下,对闻廷绪说:“闻先生久久不动声色,莫非有压轴的宝物?”
杨铨继续大笑道:“闻兄的宝物大家都清楚吧,圈里人谁不知道他有一件嘉佑的定窑盘子,不过想必一个定窑盘子也不至于有哥窑笔洗和谷老的瓷枕厉害吧?”
闻廷绪从我手中拿到那个双层红木匣子来,淡然一笑说:“一个盘子固然比不上两位前辈的藏品,但是一对一模一样的盘子,就另当别论了吧?”
他说完拉开那个双层抽屉式的匣子,轻轻揭开红布,另外的四个人忽地站起身,伸直了脖子看过来。季冬海这次再也没有了嚣张的神色,而是第一时间惊叹道:“闻老弟,你果然留着后手啊!这么精致的东西现在才给我们大家看!绝了!果真是压轴之作!”
华会昌拿起放大镜,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也情不自禁地鼓掌说:“今晚的明星非它莫属!闻老弟,我忝活几十年,从没有看到过这么精妙的一对,真是羡慕死老朽了!”
谷顺圣也长出一口气说:“闻老弟,这个不知道你可愿出手?……”
闻廷绪坚定地摇摇头。
季冬海一步上来,对谷顺生说:“闻老弟,你若是出手,只要报个价,多少钱老哥也给!”
杨铨咬着牙说:“以前只知道你老兄有一个盘子,原来现在才知道是一对,这分明不公平嘛!应该分给我一个才好!”
闻廷绪看他们也看得差不多了,赶紧把盘子收进匣子里说:“哈哈,这么好的东西,我还想仔细玩赏几年,所以不想出手,抱歉了。”
谷顺生爽朗地笑道:“既然此次鉴宝会已经定出了胜负,那么就先请大家在舍下用完便饭再回去吧。最近请了一个不错的厨师,我虽然藏宝比不上大家,但是相信自己厨师的手艺还是能压过诸位自己的手艺的!”
几个人听他逗趣,一阵大笑。
谷顺圣果然没有夸口,桌上的饭菜确实是色香味俱全。可是诱人的饭菜并没有使我放松警惕,我仔细看了一下在我旁边落座的挨着我坐的杨铨和在闻廷绪身旁的季冬海,不禁有种被人虎视眈眈的感觉。
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