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查德教授之舞
说过或做过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你自己说的,不是吗?”
他的面色凝重起来。
“好吧,既然你这么问我,我就承认吧。那个送牛奶的人,可能没做什么坏事,很可能我真的误会他了。”
“好了,”我又好气又好笑,“记得你欠我半个银币。”
“关于这一点,我可不同意。”鲁伯特冷冷地答道,“关于他本人的所做所为,很可能没什么问题,他可能真的是无辜的。不过,我可没欠你半毛钱。根据我们原先的约定,我记得我是这么说的:无论最后那个送牛奶的人停在何处,我都可以从他身上发现蹊跷。”
“那又怎样?”我说。
“怎样?”他答道,“我是发现了一些蹊跷,跟我来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他已转过身去,穿过蓝色的暗夜,消失在那房子如濠沟般的地下室里。我没有考虑的机会,只得跟着他走。
当我们走下去之后,我有种愚蠢无比的感觉,正如俗话所说,就是“进退两难”。下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扇锁住的门和紧闭的百叶窗,以及我们顺着走下来的阶梯和眼前的一口荒谬的井;当然,还有这个带我下来的无聊男子,他正站在那里猛眨眼。我正想转头离开,这时鲁伯特抓住我的手。
“你听听看。”
他说道,右手紧抓着我的外套,左手握拳敲着地下室的百叶窗。他神情严肃,我只好停下脚步,把头往前靠过去听。里头传出一阵阵呢喃声,显然是人类的声音。
“你和里头的人说过话吗?”我转向他,突然问道。
“还没。”他冷笑着,“不过我很想这么做。你知道里面的人说什么吗?”
“不,当然不。”我答道。
“那我建议你仔细听听。”鲁伯特强硬地说。
傍晚气派的街道一片死寂,我站着倾听了一会儿。木墙上有一道窄细的裂缝,里头发出一种持续的呻吟声,听起来像是:“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他们会让我出去吗?”之类的话语。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我猛然转向鲁伯特。
“你大概以为我是嫌犯,忘了我也算得上是个侦探吧?”他讽刺地回答,“我两三分钟前才刚到这里,那时百叶窗后头的女人——显然是个女人——正在疯狂呻吟。哦,亲爱的朋友呀,除此之外,我对她一无所知。很奇怪吧,她并不是我的私生女,也不是我的妻妾;可是,当我听到有人哀号着无法逃脱、像个疯婆子一样自言自语、握拳拍打百叶窗等等——两三分钟前她就这样了——我便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整件事就是这样。”
“好家伙,”我说,“我道歉,真是错怪你了!可是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接下来该怎么办?”
鲁伯特手里握着一柄长长的折叠小刀,刀锋闪闪发光。
“首先,”他说,“让我们撞门进去。”
他把刀刃插入木墙的细缝里,撬开一条木板,敲开一个洞,从洞里可以一窥黑色窗板之后的究竟。里面的房间漆黑一片,所以,一开始我们都以为这窗子是封死而不透明的,就像石板一样漆黑。然后,我们渐渐感到有些不对劲,于是我们屏住呼吸,向后退了几步。我们赫然发现,有两大颗灰暗的人类的眼睛,非常靠近我们,而且忽然间窗户变得像是一张面具,一张苍白的人脸就贴在里面的窗玻璃上,越来越清晰,接着那个人说: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啊?”
“这是怎么回事!”我说。
鲁伯特没有回答我,只是举起他的手杖,把手杖的金属头当成西洋剑,瞄准了窗玻璃,并在上头开了一个又小又准的洞,真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办得到。洞一开,声音立刻冒了出来,这是一阵尖锐、暴躁,而且非常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