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9月6日(星期三)
“请说!”我说着,将右边的耳朵凑向了蝉。
“我知道了,那咱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耽误你的时间,不好意思啊!”
“你就放心吧。虽然你不善于运动,但学习还是挺不错的。你性格稳重,也不喜欢与人争斗。你善于周旋,与谁都可以圆润周到地相处。你的亲密朋友是女生这一点,也没什么问题,你们好像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他看着我的眼睛说。
“别说话!”
“你去参加爷爷奶奶的葬礼了吗?”
我手中握着无线电话的分机,跑出了家门。我的脑海中立刻呈现出一幅地图,在其中检索着由利家附近的公用电话亭。因为我在电话里可以听得出由利身后有含糊不清的汽车声音。所以我可以判断得出她是用公用电话给我打的。
“说什么呢?”
提问的方式很奇特,但特别具有由利特色。
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吸气声。之后便毫无前奏地告诉我:“我爸爸去世了。”
“他总是将自己的想法在诗歌里表现出来。之前,只有他的父母才会听他说话,所以他才写诗的。他的诗里有很多忧郁的东西,但是认真读的话,就会发现,那种忧郁里包含着一种安详的东西。他的诗就是这样子的。而且,他还经常写一些关于海豚的诗。”
“由利,你没事吧?”
“我全都看到了。从开始到结束,整个事情的经过。”蝉就像是老年人在回忆遥远的过去一样,一边想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
关于自己怎么会肋骨受伤,宽一好像是说自己“摔倒了”。或许他这样说的本意也仅仅是想要制止自己的朋友为他贸然行事吧?所以他并没有说太多,因为那样会露出破绽。
“嗯。还行吧!”
我从被窝里爬起来,将由利的父亲送给我的棒球棒握在手中。我一直保存着,因为这原本就是由利的东西。只是她的父亲错过了机会,无法亲自将其交给女儿。
“有点对不住那个女孩了。”
“我很早就注意到了,但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过。那个女孩的确不错。”
“有,就是有。那把你的拿给我用用!”
“那女孩就像个大人一样,很沉稳。虽然不是那种非常可爱的女孩,但看得出她是很重情义的。如果要谈恋爱,那样的女孩就很好。要是你不想浪费掉大好青春,就应该跟那个女孩谈恋爱。”他给我提出了来自成年人的建议。
“到车上说吧。我不是在胁迫你,但确实是很重要的话。”
“你虽然经验丰富,却完全不知道男人的动物本能呀!只要是个男生,到了初高中时,肯定想过怎样脱掉女生衣服这种事情吧。”
“我考虑了一下‘心’的问题。你能听我说吗?”
“当然,我是很擅长等待的。”我说着,将她那因汗水而黏在额头上的头发弄直。
“没有!别做这种无谓的争论了。”
“是的,我是真心的。”
“真的吗?不是因为得了肺结核才去世的吗?”
“嗯,那麻烦您了!”她也上了车。
大约一年之后,在父母家里的静养收到了效果。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儿,看上去似乎抑郁症已经痊愈了。就在这时,他父母相继去世,或许这是因为儿子接二连三遭遇不幸使他们过于劳神了吧。
“我也不想否定,但是我也不能证明自己就有心。我开始认为,我们会感觉到什么东西,也能想到什么东西,都是细胞或者物质的作用。”
我并没有去走自己选择的道路,因为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或许我已经越过那条线了吧。但是,安全的道路究竟在什么地方呢?没有人告诉过我那条路在哪儿。教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