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9月6日(星期三)
听到了很多关于恋母君的传言。既有关于由利的,也有关于那个新出现的女孩的,总之是有很多传闻。我也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但我并没有打算去问恋母君,我还没有那个资格。
“我亲眼看到的,所以不会弄错。”
“太无情了!真的,你太无情了!”
因为这件事情,有一部分人,包括由利的朋友们和与棒球部相关的人,都向我投来了厌恶的眼神。但我没有给予丝毫回应。免疫力(习以为常)是极为恐怖的,我已经完全习惯了别人这样的眼神。
“我对谁都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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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接起电话来,我也很高兴。”她说完,似乎是将电话听筒从嘴边移开了,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宽一也属于陷入这次流言旋涡中的一员,由于他正好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受伤的,所以一定会有人怀疑什么吧。倘若我不是一个赢弱的男生,一定会有这样的臆想不胫而走:宽一会不会是在与我打架时受伤的呢?
“由利,你怎么会对我的事情这么在意呢?”
“您是担心我会对您女儿怎么样吗?”
“证据呢?”
由利深夜打来电话,还告诉了我她父亲的一些其他情况。离婚后。他还住在他们三个人曾经生活过的公寓里,但是离婚后不到半年她父亲便患上了抑郁症。接着,病情不断恶化,甚至影响到了工作。他只好辞职,又离开了公寓,搬到了在别处的父母家里,与父母一起生活。
或许,这种恐怖就像是来自弟弟的诅咒一样,会伴随着我直到我死去吧?但是,我还是决定要活下去。我要记住这一切,然后腆着脸皮端端正正地活下去。我已经这样决定了。正像你所看穿的那样,我是一个非常脆弱的人,是一个怯懦脆弱的人。但我不会逃避,不会气馁,也不会失败。我已经这样决定好了。
“如果侦探对每—个人的死都去哀悼的话。故事就没法继续了。”
“没有。我妈说我不去也行。”
“这是我们家的规矩。站着小便会尿到坐便器外面,弄脏厕所和裤子,所以在我们家是禁止站着小便的。我们一直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坐便器上小便的。”
“是的。自那以后,她也很挂念他,去看过好几次。但已经无法阻止爸爸病情的恶化了。以我妈的力量,就是再怎么做也不可能了。
听他这么一解释,我知道他一定是经常利用信用调查所的。或许蝉也知道这一点吧,所以才会让她的父亲来调查我。
对她的话,我不由得有所反应。确切地说应该是:由利的父亲就是垃圾之家的主人,我对这一事实感到惊讶。因为优先选择里山是由利的父亲对由利感到愧疚。对我来说,里山是一个特殊的所在。为什么所有人都选择里山来作为自己寻死的场所呢?
“你身体的构造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如果没有胶管之类的东西的话。”
父母对我的怒吼终于告一段落。我便将由利父亲去世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他们正在气头上时,无论我说什么,都只能被认为是狡辩。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后,父母的怒气便消散在了深夜的宁静之中。
“是吗?”
“没事。”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真想对他说:您比我更忙。还让您用了这么长时间来调查我,真过意不去。
“不好意思,千万别生气啊!只是你说话太直接了,我不由得便笑了出来。”
“我很想相信这一点。”
“你母亲去了?”
单单听声音的话,由利的语气跟平时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看不到对方的样子使我感到很焦急。如果能够看着她的脸,我就可以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