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但如果是真的,她应该会打电话给她父亲。她应该会想办法联络。”
他耸耸肩。“也许。我不知道。你们是侦探,我是为了藏一把枪马上要去坐牢的蠢蛋。”
我们靠着车子仰坐,再度观看花岗岩围墙和蛇笼铁丝网,冷酷无情、逐渐变暗的天空。
“该走了。”巴巴说。
安琪紧紧拥抱他,吻他脸颊。
我跟他握手。“你要我们陪你走到门口吗?”
“免啦。感觉你们像我父母第一天送我上学似的。”
“第一天上学,”我说,“我记得你把爱迪·卢克揍扁了。”
“因为他讥笑我父母陪我走到门口。”他挤挤眼睛。“一年后再见。”
“不用一年,”安琪说,“你认为我们会忘记来看你?”
他耸肩。“别忘了我刚才说的。他们会出乎你意料,人呐。”
我们看着他走上碎贝壳和碎石子铺的步道,肩膀隆起,手插在口袋里,强风从冷冻的菜田犁沟升起,吹乱他的头发。
他进入大门,始终没有回头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