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地产中介也是?现在正在帮他们向国税局申请宗教免税身份的律师事务所也是?”
“因为他们喜欢芝加哥?”安琪说。
“这么说悲痛纾解也喜欢芝加哥喽,”里奇说,“因为同一批芝加哥公司也帮他们处理所有事务。”
“那么,”我说,“要多久才能把这两个在报纸上连起来?”
他向后靠着椅背,伸懒腰,打哈欠。“就像我说的,至少两周。所有数据都埋在空头公司里不见天日。到目前为止,我只能推论悲痛纾解和真理与启示教会之间有联系,但我不能白纸黑字证明它。无论如何,教会平安啦。”
“但悲痛纾解呢?”安琪说。
他微笑。“我可以活埋他们。”
“怎样活埋?”我说。
“记得我告诉过你们,不同层级包含的步骤基本上都一样?假如你从宏观的角度来看,他们只不过发现了一套有效的技术,按照个别病人的悲痛层级,以不同程度的细微差别运用这套技术罢了。”
“但假如你从比较不厚道的角度来看——”
“就像任何优秀的媒体人应该……”
“不在话下……”
“那么,”里奇说,“这些人就是一流骗子。再回头看第二级的步骤,记住其他层级的所有步骤都是一样的东西,只是名字不同而已。”他说,“第一步是诚实。基本上它的意思是,向你的主治咨询师坦白你是谁,你为什么来这里,究竟什么事真正困扰你。然后你晋升到赤裸阶段,剥光你所有的掩饰,让你整个内在自我裸露出来。”
“在谁面前?”安琪说。
“在这个阶段只是你的主治咨询师。基本上所有你在第一步隐瞒的狗屁倒灶事情——小时候杀了一只猫、背着你老婆偷腥、侵占公款,管它什么——都应该在第二步和盘托出。”
“自动从你的舌头上滚出来,”我说,“像这样?”我啪啪捻我的手指头。
他点头,站起来,给自己再倒一杯咖啡。“咨询师有一套计谋,让客户像脱衣服一样一件件剥光。起先你承认某个基本事实——也许是你的净资产。然后是你上回撒了什么谎。再下来也许是你上星期做了什么令你羞愧的事。一件接一件。连续十二小时。”
安琪走到咖啡机前,站在他旁边。“十二小时?”
他从冰箱抓了一把奶精。“必要时更长。磁盘上记载这些‘密集会谈’有的长达十九小时。”
“合法吗?”我说。
“如果是警察就不合法。想想看,”他说,回到我对面椅子坐下,“在我们这州,如果警察审讯犯罪嫌疑人超过十二小时,只要超过一秒,就侵犯了犯罪嫌疑人的民权,于是犯罪嫌疑人说的任何事情——不论十二小时之前或之后说的——都不能当作呈堂证据。这个规定其实有很好的理由。”
“哈!”安琪说。
“噢,不是你们这些法律与秩序型的人爱听的理由,但面对事实吧,如果你被一个掌握公权力的人连续审问十二小时以上——我个人认为十小时应该是极限——你会变得神智不清。你会承认任何事情,只要能结束审讯。见鬼,只要能睡一下。”
“所以,悲痛纾解,”安琪说,“给客户洗脑?”
“有些例子如此。在其他例子,他们收集一大堆关于客户的个人资料。比如说你是一个已婚男人,有太太和两个小孩,住花园洋房,但你刚承认你每个月逛两次同性恋酒吧,品尝那里的货色。然后咨询师说:‘好。杰出的赤裸。现在试试比较容易的问题。我必须信任你,所以你也必须信任我。你的银行密码是什么?’”
“慢着,里奇,”我说,“你是说这一切是为了拿到财务资料,好让他们侵吞客户的财产?”
“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