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我说,“你今天过得好不好?宝贝?”
“老兄,”她说,“他们在五分钟内赶到。”
“谁?警察?”
“警察?”她冷哼一声。“不是。是那些有生长激素问题的畸形怪胎。站在你、警察和脸被打烂的家伙旁边的人。”
“哦,”我说,“他们。”
“说真的,帕特里克,我以为我完了。我正在后面办公室偷电脑磁盘,突然,砰,门噼里啪啦飞开,警报呜啦呜啦大响,而且……总而言之,场面不大好看,伙计,我跟你说。”
“电脑磁盘?”我说。
她举起一把3.5寸磁盘,用一条红色橡皮筋绑在一起。
“那么,”她说,“除了打烂某家伙的脸和差点被逮捕外,你有什么成就?”
安琪在曼尼来带我去治疗中心前已溜进后面的办公室。她躲在里面,等吉妮关灯,关咖啡机,把椅子一一推到桌子底下排好,边做边唱《狐狸精》。
“亨德里克斯的歌吗?”我说。
“扯开喉咙用吃奶的力气唱,”安琪说,“加上弹吉他动作。”
我一想到那个景象就浑身发抖。“你应该获得战地额外津贴。”
“那还用说。”
吉妮离开后,安琪正要从后办公室出来,注意到主办公室有几道细细光束。它们像铁丝一样纵横交错,从墙上几个点射出,低的离地六英寸,高的有七英尺之高。
“了不起的保安系统。”我说。
“最先进的科技。所以我被困在后面办公室。”
她先撬开档案柜的锁,但发现里面主要是税单、职务说明书、工伤赔偿申请表。她想打开桌上电脑,但无法通过密码检测。正在翻抽屉的时候,她听到前门骚动声。意识到形迹已经败露,她用刚才开窗子的撬杆撬断桌子右下角档案抽屉的锁。她把木头凿破一个洞,把抽屉扯出滑轨,拉出整个抽屉,发现磁盘在里面向她招手。
“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动。”我说。
“喂,”她说,“他们正从前门像飞机坠毁一样冲进来。我只能抓了我能抓到的东西从窗子逃跑。”
有个家伙等在窗外,但她用撬杆敲了他脑袋几下,让他在树丛中小睡片刻。
她穿出一栋单调的赤褐色砂石建筑前面的庭院,来到碧肯街,看到一群夜校学生川流不息向埃默森学院的方向走去。她混在学生当中一直走到柏克莱街那么远,才到万宝路街违规停车的地点取我们的公司车。
“噢,对了,”她告诉我,“我们拿到一张罚单。”
“当然,我们拿到,”我说,“当然,我们拿到。”
从里奇·科尔根“啪”地一下关上前门,差点夹断我的脚,就知道他多高兴看到我们。
“走开。”他说。
“漂亮的浴袍,”我说,“我们可以进来吗?”
“不行。”
“拜托。”安琪说。
从他后面,我可以看到客厅点着蜡烛,一只高脚杯装了半杯香槟酒。
“你在听贝瑞·怀德吗?”我说。
“帕特里克!”他咬着牙,喉咙发出类似咆哮的声音。
“一定是,”我说,“你的喇叭传来《还要更多你的爱》,里奇。”
“离开我的门阶。”里奇说。
“不用客套,里奇,”安琪说,“如果你希望我们待会儿再来……”
“开门,里奇。”他太太雪若琳说。
“嗨,雪莉。”安琪从门缝里挥手。
“里奇。”雪若琳说。
里奇退后,我们进入他的房子。
“里奇。”我说。
“操!”他说。
“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