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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你,达达尼昂,我的加斯科尼小伙子,也没有人躲得过帕特里克·肯奇。”

    “谢谢你,阿多斯。”他做了一个华丽的脱帽致敬手势。

    杰·贝克。没有一个活人比他更风度翩翩。

    地铁钻出隧道,进入市区十字路口站的惨绿灯光,我心里想,杰,我希望你对。因为我开始玩捉迷藏了,不论你躲好没有。

    回到公寓,我把两万元塞进厨房踢脚板后面,我藏备用枪的地方。安琪和我掸掉饭桌上的灰尘,把我们从今早以来累积的资料摊在桌上。四张黛丝丽·斯通的照片摊成扇形摆在中央,接着是杰给特雷弗的每日进度报告,直到十三天前他失踪为止。

    “你为什么等这么久才找其他侦探?”我问过特雷弗·斯通。

    “亚当·科尔保证他会另外派人,但我想他只是在拖延时间。一星期后他们跟我解约。我花了五天时间打听城里每一个私家侦探,想找一个有诚实名声的,最后找到你们两个。”

    在饭厅,我考虑打电话给哈姆林与科尔,问埃弗瑞特·哈姆林他那边的说法,但我有个感觉,他们会三缄其口。如果你甩了一个像特雷弗·斯通这样分量的当事人,你也不会到处宣扬,或跟一个同行竞争者聊这个八卦。

    安琪把杰的报告滑到她面前,我翻阅我们在特雷弗书房各自记的笔记。

    “她母亲去世后那个月,”从草坪回到屋里后,特雷弗告诉我们,“黛丝丽遭到两次不同的心理打击,任何一个都能击垮一个女孩子。首先我被诊断出癌症末期,接着她大学时交往过的一个男孩死了。”

    “怎么死的?”安琪说。

    “淹死。是意外。但黛丝丽,你知道,这辈子大部分时间活在她母亲和我的严密保护下。直到她母亲过世,她过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日子,从来没接触过悲剧,连最微不足道的悲剧都没有。她一向认为自己坚强。也许因为她和我一样倔强和顽固,她把倔强和一个人在极度反对下培养出来的勇气混为一谈。所以,你知道,她从来没有受过考验。然后她母亲死了,父亲躺在加护病房,我可以想象她决心撑下去。我也认为她做得到。但我得癌症的消息接踵而至,紧接着一个过去的追求者又死了。砰。砰。砰。”

    根据特雷弗的描述,黛丝丽在接二连三悲剧的压力下开始崩溃。她失眠,体重遽降,几乎不言不语,一天很少说上一句完整句子。

    父亲催她去看心理咨询,替她约了四次医生,但她次次爽约。相反的,青面、不倒翁和几个朋友告诉特雷弗,她大部分时间花在市中心。她开着白色绅宝,父母送她的毕业礼物,到布伊斯敦街一间室内停车场,然后整日在市中心及后湾区的翡翠项链绿地,环城七英里的公园区散步。有一回她走到美术馆后面沼泽地那么远,不过,据青面说,她通常喜欢走共和大道中央绿树成荫的步道和毗连的市立花园。

    她告诉特雷弗,就在那个公园里,她遇到一个男人,终于提供她一些她从晚夏到初秋一直在寻觅的安慰和慈悲。他的名字叫肖恩·普莱斯,大她七八岁,本身也遭遇过悲剧的打击。他告诉黛丝丽,去年他出差的时候,他的妻子和5岁大的女儿在他们康克德区家中,因冷气系统故障,一氧化碳外泄中毒死亡。

    黛丝丽说,第二天晚上肖恩·普莱斯出差回来,才发现她们的尸体。

    “这么久。”我说,从我的笔记抬起头来。

    安琪从杰·贝克的报告抬起头。“什么?”

    “我的笔记上写着,黛丝丽告诉特雷弗,肖恩·普莱斯在他太太和女儿死了几乎二十四小时后才发现。”

    她伸手到桌子这边,拿走搁在我手肘旁边她自己的笔记,一页页翻过去。“对啊。特雷弗是这么说的。”

    “似乎太长,”我说,“一个年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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