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不是赢得我们信任最好的方法。”
他耸耸肩。“我走投无路而又来日无多。你们关闭办公室,拒绝接案,甚至不肯见潜在客户。”
“的确。”我说。
“上星期我打了好几次电话到你家和办公室。你不接电话,又没有留言机。”
“我有,”我说,“只是目前关机。”
“我写过信。”
“他不拆信,除非是账单。”安琪说。
他点点头,一副这种行为在某些圈子司空见惯的样子。“所以我必须孤注一掷,才能保证你们肯听完我要讲的话。如果你们拒绝接我的案子,我准备付你们两万块钱,弥补你们今天到这里来花的时间和造成的不便。”
“两万,”安琪说,“大洋。”
“是的。钱对我不再有任何意义,万一找不到黛丝丽,我也没有别的继承人。再说,你们去打听一下,就会发现两万元相对我的全部财产不过九牛一毛。所以,如果你们想走,尽管去我的书房,从书桌右上角抽屉拿了钱,回去过你们的日子。”
“如果我们留下,”安琪说,“你要我们做什么?”
“找我的女儿。我有心理准备她可能已经死了。事实上,我知道可能性有多大。但我不愿到死还在怀疑。我一定要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报警了。”我说。
“他们嘴巴上敷衍我,”他点头,“但心里想的是一个悲痛欲绝的年轻女人,决定出门旅游,调剂一下身心。”
“你确定这不是事实。”
“我了解我的女儿,肯奇先生。”
他拄着拐杖,开始跨过草坪向屋子走回去。我们跟着,我可以从书房临海的大片玻璃上看到我们的身影:一个腐朽的男人,挺直腰杆对抗背后强风,风衣在身上飞舞,拐杖在冰冻的草地上寻找支撑点;在他左边,一个娇小、漂亮的女人,黑发吹散两颊,劫后余生写在脸上;在他右边,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头戴棒球帽,身穿皮夹克、牛仔裤,带着一丝困惑的表情,看着他旁边两个骄傲、但受伤的人。
我们抵达露台,安琪一边帮特雷弗·斯通开门,一边说:“斯通先生,你说你打听到我们有两个你最需要的特质。”
“是。”
“一个是诚实。另一个呢?”
“我听说你们不屈不挠,”他说,跨进书房,“不达目的绝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