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早晨,5月26日
像馆,最后停在一个小货摊前,然后递了一支烟给坐在旁边脚凳上的男人。
“最近过得怎么样,纽赛?”
那个男人抬起头,“您好啊,警官,从去年夏天起就一直没在这一片见过您了。”他注意到她身上穿的休闲服,便问,“您被警察局解雇了?”
纽赛的脸上有些灰白的胡茬子,穿着一件肥大的法兰绒上衣和斜纹的棉布裤子。他以前从没见过她不穿制服出来巡逻。
“不,是升职了,”她从货架上拿下一盒口香糖,剥开包装纸,抽出一支丢进嘴里。然后盯着浪人码头门口那只绿色的怪兽。
“哦,当中尉了。”他裂开嘴笑着说,“也是,凭您的能力,升职一点儿也不奇怪。”
“最近这附近有什么新鲜事吗?”她冲着码头努努嘴。
“您问的是不是巡回演出团那群垃圾?他们一直在港口那儿搭场子表演。以前可从来没有过那么大的场面。您是在查什么人?”
“查一个把一个少女拖到木板道下的男人。”
纽赛点了点头说,“哦,我今天早上在一位警官手里看见她的照片了。她的父母怎么会允许她穿成那样。”
奥肖内西暗暗叫苦,意识到女孩那张泳装照片被狄龙拿去了。狄龙是警察局资历最老的警官。当胶卷在“一小时快洗店”里洗出来之后,他就选了一张十六岁的女死者穿比基尼的全身照。后来他说那是她的脸部被照得最好的一张。
奥肖内西点点头,“即使这样,也不至于让她变成凶手下手的目标啊。”
“我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但现在事实就是如此。”
她的目光停留在花花绿绿的烟盒上,“你抽过烟吗,纽赛?”
“是的。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身边的人个个都抽烟。我们都还以为它是好东西。”
“后来你戒了?”
“三十年以前就戒了。”
“我也正在戒。”
“想戒烟可不容易啊。烟瘾会像小虫子一样钻进你的脑海里,不停地引诱你。”
她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码头门口的石雕怪兽身上,“确实是这样的,纽赛。你留心帮我盯着点。”她掏出一张五美元的钞票塞到柜台上,又从兜里摸出一张卡片。
纽赛把钱放进了衬衫兜里。
奥肖内西走到木板道对面的一张长椅子上坐下。路上有几个慢跑和散步的人,可能是吃完晚饭之后,出来接着享受夜幕降临前的最后一点光亮吧。
她环顾四周的商店:宠物诊所,卖冰淇淋的小摊,还有怪兽尾巴下面的蛋糕店,这是青少年们经常光顾得地方,如果特蕾西·约兰德要找同龄人的话,那这儿就应该是她最后出现过的地方。或者她是想买毒品?明天得让麦奎尔带人去查查码头工人,给他们提提醒,也好让他们知道警方正在关注毒品买卖的事。
两个长相英俊、光着上身的中年男人慢慢地朝她这边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朝她吹了声口哨,奥肖内西淡淡地笑了笑,冲他摇了摇头,好像是在对待一个淘气的小男孩似的。她起身走向路边的栏杆,俯瞰沙滩。救生员们正在脱身上的救生衣。有个人带着狗在玩飞盘。她想起了在木板道下面发现安妮·卡里诺的血迹的那条狗。她也看见过巴肥仔的那个飞盘的照片。尽管做了很多的工作,但除了飞盘和狗,还是没什么新的发现。而这种情况也时刻提醒着她,她是多么的无能。
她转过身看着木板道,昨天晚上可能凶手也是像这样站在这儿,看着特蕾西·约兰德。他看到了让他感兴趣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