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4月10日
把腰上和脚上的镣铐串在了一起。
惨白色的云层低低地压过高墙,沿着哨塔发出冰冷的光亮。闪电劈开黑暗,显现出一个四面墙壁的孤零零的轮廓。赛克斯观察到闪电的威力越来越弱。他抬起头看向闪电,咧开嘴露出了笑脸。
在特氟纶轴承转动得作用力下,沉重的钢铁大门慢悠悠地打开,信号灯从红灯到绿灯慢慢地循环显示。他向侧面看去,目测着通道与看守人员的距离,他们手上的步枪都上了膛,锋利的铁丝网也在探照灯的弧光中一闪一闪。他走进一个布线槽,走在看守和外屋的突破口之间。大门滑动着关上了,探照灯切换到红色光。
暴风雪的中心摧残着一切,在院子里卷起一道圆弧,卡嗒卡嗒地敲击着围墙,通过塔楼时,发出号叫,冰雹开始砸向地面,像石头一样捶击着屋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看守和赛克斯拼命的往前面的小屋子里跑去,铁门在身后砰地关上。他们把他带到一个斑驳的铁桌子前,命令他坐到水泥地上。在赛克斯摁完手印儿,签了字之后,他被看守带到一个小屋子里,屋子里放着一个长凳。他们卸下他的手镣脚铐,丢进一个帆布袋子里。然后给了他一条腰带和一件粗斜纹棉布汗衫,一张一万八千美元的支票,还有一张五十元面额的美元。最后他们把赛克斯带到离围墙很远处的一个门前,其中一个看守按下了一个按钮,打开了机械锁。卫兵打开门让赛克斯走出门外。一辆纯白色的汽车停在围墙外,尾灯闪着红光,两扇后门全打开着。
冰雹像波浪一样盖过来,他抬起头迎接着它,任冰冷的冰块刺痛着前额和脖子,张开的嘴巴里也填满了冰渣,一块冰雹片滑破了他的嘴唇,血涌了出来。
他一只脚踏到保险杠上,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他的脸。他的眼睛闪烁着疯狂的兴奋,他钻进汽车里,一边舔噬着嘴唇上流出得血,一边想,获得自由的滋味多么甜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