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清醒过来的时候,三浦信也已经把苏芳紅美子,一把按倒在榻榻米上,使劲压着她的双肩。吊带背心一边的带子,已经滑了下去,单薄裸露的胸口若隐若现。
门口,一条长到膝盖的门帘,随风摇曳着。这是没有空调的公寓二层,要是没有风通过的话,一定会闷热得要死。这条藏青色的门帘,似乎是为了遮挡视线,而急忙挂上去的,上面印着“和门帘辦腕子”几个戏谑的文字。
三浦信也用弯曲的手指关节,敲了敲向自己这边开着的房门。
“什么事?……”屋内的人也不问外面是谁,就异常冷滇地回了一句。
“没有事就不能过来吗?”
“你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吗?”
“我想看看你,这也不行吗?”信也急躁地说道。
过了一会儿……
“有闲功夫耍贫嘴,还不如去学习呢。”
“茶我还是会泡的。”
“要是这样的话,你随便吧。”
三浦信也得到恩准,脱掉了凉鞋。
苏芳红美子穿着橘黄色的吊带背心,下身穿米色短裤,一副身体露出四分之三以上的打扮。今天她也在画画。因为画板是立着的,所以从信也那儿,看不到画上的内容。
信也伫立在厨房那里问道:“喝点儿什么?”
“红茶。”
“冰红茶吗?”
“要热的。”
“天气这么热,还要喝热的?”
“天热时要靠热饮,让身体发汗降温,这才合理。”
“什么?……”
本以为红美子得让自己,跑一趟去买红茶茶叶,没想到,架子上已经有了买好的袋泡茶,真是幸运之至。
洗涤筐里的唯一一个马克杯,是苏芳红美子用的。三浦信也向她借了个茶杯,沏上了红茶。红美子说她是“无糖派”,所以,信也泡好之后,便直接给她端了过去。
把马克杯放在红美子面前后,信也迅速离开矮脚桌旁,背对窗户坐了下来。
“你怎么了?”
“没什么。”
信也想离远些看她,红美子没有多余脂肪的肩膀和脚,看上去非常白晳。
“你好像又瘦了些吧?”
“我是缺觉啊。”
“不是因为太用功了吧?”
“用功什么?”红美子目光一抬,瞪着他问。
“不……没什么?”信也念叨着,把盘着的腿向前伸去,别过了脸,“我觉得自己得了失眠症,还开了药。”
“吃药也不管用?”
“我不想依靠这种违背自然的东西。”
“敢情是你不好好吃药啊。”信也笑着,转过了头。
晾衣台那几盆被赋予了奇怪名宇的花盆,都立上了支架,藤蔓茁壮地盘在上面。
“长大了啊。”
“估计都要快开花了。”
“是啊。已经星星点点地,有了一些像是花萼的东西。”
“哪盆会先开呢?”
“现在还不得而知。”
红美子一边拿着淡蓝色铅笔在纸上画画,一边用冷淡的语调说:“前些日子你曾经说过,虽然看似举棋不定,但在无意中已经决定了。”
“嗯!……对,我好像的确这么说过。”
“你回答得好含糊啊。”红美子的眉宇间,挤出了皱纹。
“我确实说过,给我的侄女起名和‘该选哪个好呢’的事情。”
“你看,这不记得很清楚吗?……”苏芳红美子笑着说,“我也想过了。虽然对哪盆花,最先开花很感兴趣,但或许我已经下意识地,希望这盆花最先开了。这样一来,在无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