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状态下,也许就会在花的照顾上有所偏倚了。这就不能叫公平竞争了。”
“从心理学上讲,我觉得这个说法可以成立。不过,你一直都在严密地比较,开花的速度吗?”
听到信也惊讶地说“你好像对花的照顾没那么热心吧”,红美子撇了撇灵活的嘴唇说:“因为我有很多事要忙啊。”
这一次,她又拿起了深蓝色的铅笔,继续说道:“我预测出的花将是蓝色的,因为我买的就是蓝色的花的花的种子。”她一边说,一边又开始在图画纸上画了起来。
“因为你喜欢蓝色?”
“牵牛花,一朵深渊色……这句话你知道吗?是歌颂牵牛花的著名俳句。”
“要说俳句,还是‘吊桶盘缠牵牛花,索水乞邻家’这一句更加有名些吧。”
三浦信也突然提出的不同意见,让红美子非常气愤。
“混蛋,我非常讨厌那首俳句。不就是作者连每天用的吊桶,被牵牛花缠住了,都没有注意到吗?真是装傻充愣。她的意思显然只是在说:‘我舍不得揪下吊桶上的牵牛花,怎么样,我很善良吧’。”
“或许因为千代女长期外出不在家,所以才没注意到吧。”三浦信也争辩道。
红美子停下手里的工作,“嗯”了一声,随即陷入了沉思。
“如果能确认,她要一直向邻居借水,直到缠住吊桶的牵牛花枯萎,我就收回刚才那句‘我非常讨厌那首俳句’的话。”
“我觉得这很难确认吧。”
虽然二人互相开着玩笑,却并没有以往的气氛。这个话题,让信也联想到了一件事,他顺口说道:“对了,我侄女的名字,最后决定叫‘朝美’。最终还是‘姥爷’的希望实现了。”
“哦!……”红美子冷若冰霜地说完,便缄口不言。
信也遏制不住心头联想,片刻后忍不住开口问道:“昨天有男人,来过这房间吧?”
闻言,红美子“噌”地一下抬起了头问:“昨天你没去补习学校?”
“你以为我去了吧?……但其实我就在房内。”
严格来说,信也撒了个谎。因为一下课,他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信也只看到那男人离去时的背影。尽管如此,目击到的情景,毕竟让他最近以来的开朗心情,烟消云散,十分不快。
仿佛要将那以后,淤积的不爽一吐为快,信也继续撒着谎道:“你知道吗?……住在下面,对楼上的动静,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想说什么呀?”
红美子好像突然警觉了,弯过腿,换成了正襟危坐的生硬姿势。信也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和她隔着矮脚桌,正面相对了。
“那男人看着,和我那不像话的老爸,大概一个年纪吧。难道有家室的男人,技术就那么好吗?”
“你年纪不大,说出的话怎么如此下流!……”红美子抬头看着信也,脸上交织着愤怒和恫吓的表情。再次回过神来时,信也已经把双手放在矮脚桌上,膝盖跪在了地上。
“就算我是孩子,和你的年纪差距,也比他跟你的小吧!……”
之后的事情,三浦信也已经记不清楚顺序了。他一把推开矮脚桌,把手放到苏芳红美子的肩上,她发出一声小而尖的惊叫。
清醒过来的时候,三浦信也已经把苏芳紅美子,一把按倒在榻榻米上,使劲压着她的双肩。吊带背心一边的带子,已经滑了下去,单薄裸露的胸口若隐若现。
三浦信也的心脏,在肋骨内侧,像弹球般地怦怦跳个不停——这之后该如何是好?……
红美子侧过脸,紧闭着双眼。看她的嘴唇翕动,信也以为她要大声喊叫,心中不禁一惊,听见的却是细不可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