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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被害者
这对不起初子。这时,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九月的秋风摇曳着道路两旁泛白的稻穗,相模川那方宛如玩具的厂房,在西斜的夕阳下闪烁着白光。夕阳照射在远处丹泽山脉,染红了云彩。花井先生沿着田间小路,向澄江家渐渐走近。

    澄江家住的村落叫做“淀”,是个小村庄。它座落在一条流自东边丘陵地带的叫做田边川的河边上。其村名的由来,是由于该河在绕过建有纪念太平洋战争的死难者的忠魂碑的小山岗的脚下时形成的一个小淀。

    围绕忠魂碑的染井吉野树的树叶已提早开始由绿变深褐色。面对通向忠魂碑的石阶,有一座木桥,是与忠魂碑同时建成。过了小桥,就是淀村。放学归来的四、五个中学生正在凭桥栏俯视水面,有一个孩子已跳进水中。

    中学生们一认出花井老师,便一齐脱下了帽子。

    “能抓到鱼吗?”

    “鲫鱼。”一个学生回答说。他手里拿着一个自编的网,是花井老师那班的二年级学生。

    “现在已不能游泳,会把肚子搞坏的。”花井说。但这不过是形式上的训诫罢了。因为,他知道这一带的孩子是游泳迷,身体强壮,不会把身体搞坏的。

    “放学后不能玩,应赶紧回家。”但这句话对金田镇的孩子们也是不适用的。花井教上田宏时,上田宏也是象这些学生一样的年龄。

    “他是那样的老实,怎么能干出那种事来?”面对着眼前的中学生,花井不禁感慨地想。这种感慨,自从那案子发生以来,花井不知发多少了。此时,他不禁又回忆起上田宏在学生演讲大会上发表的关于林肯的演说获奖时的胜利者的姿影。

    花井老师修改过上田宏的讲演稿是事实,但他对其他学生的讲演稿也修改过。然而,上田宏的讲演稿却与其他学生的不同,花井老师只是改动一下个别词句。为此,他在同行面前感到很自豪。特别是,上田宏在自己的讲演稿中,关于林肯是怎样为北部企业家的自私而烦恼这一部分的概述,显示出一个中学生所罕见的理解能力。

    “我不理解,不理解啊!”花井叹息着。

    花井知道:自己竟然站在犯人一边帮助犯人,这在一部分家长中是没有想到的。有时候,他自己也好象有点可怕之感:“不管有何理由,总而言之,自己是在为一个杀人犯卖力呀。”“一个人倒在血泊中,失去了生命。你难道能闭眼不见这个事实吗?!”这种在他内心中的痛苦矛盾的感情,特别是快走到澄江家门口时尤为强烈。

    澄江家是在一道堤坝的一边。这道堤坝是战后防御台风引起河水泛滥而修筑的。穿过金田镇跟街道相连的路原来是穿过淀村中心的。但坝上的新路因为没有弯,笔直,又宽,所以,人和公共汽车自然都走这条路了。

    坝上道旁一片竹丛中,有一只散放着的羊。通过这只羊的身边,离路约有二米远的地方,就是澄江家的房后。花井来到澄江家的后门口叫道:

    “家里有人吗?”

    “有。”

    听到这响亮清脆的声音,花井立刻知道这是良子的声音,只见她穿了一件肥大的连衣裙,鼓着一个大肚子,在厨房里忙活什么。

    “呀,是老师啊。”良子说。她似乎很快就要变成母亲,她的眉毛稀疏,微笑时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让人看上去她是那样的年轻。

    “你母亲在吗?”

    “嗯,在。”

    五个小时以前,在横滨地方法院,花井跟她们刚刚分别。因此,良子对于花井的来访感到有点奇怪,她迷惑地望着花井的脸。但立即用不慌不忙、沉静的语调说道:

    “请绕到房正门进来吧。”

    花井绕过杂乱地放着草席、绳子的厢房,走进农家宽敞的院子里。院子里有二、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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