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执行追捕计划
说……”丘特斯基没说下去。他摸出他那大键盘大屏幕的手机,把手机摆在桌子上他的钩子旁边,开始飞快地用手指按键,嘟囔着些“妈的,好了,啊哈”和其他响亮的音节。我看见他的屏幕出现了谷歌搜索,但隔着桌子看不清别的内容。“找到了。”他最后说。
“什么?”
他笑着,好似很为自己的聪明得意。“他们在那边搞这些节日庆典,”他说,“来证明他们多么会生活,多么自由。”他把手机推过来给我看。“跟这个一样。”他说。
我拿过手机,读着屏幕上的内容。“国际多媒体艺术节。”我念道,继续往下看。
“三天后开始,”丘特斯基说,“不管这家伙是做什么的,幻灯片或录像剪辑之类的,警察会奉命不插手,让他们干下去。因为过节。”
“媒体会去那儿,”我说,“全世界的媒体。太棒了。”的确,这将为韦斯开绿灯,让他展示那讨厌的作品。然后他打着节日的幌子,获取他所渴望的全部注意。这对我可不那么棒,尤其是他知道我没法儿去古巴阻止他。
“好吧,”丘特斯基说,“大概会是这么回事儿。但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他会去那儿?”
这是个正当的问题。我想了想。首先我真的确定吗?我可不想再引起丘特斯基的警觉,我装作随意地静静地向黑夜行者发出问题。“我们确定吗?”我问。
哦,是的,他说道,龇着小尖牙笑了。很确定。
好吧。问题解决了。韦斯要去古巴曝光德克斯特。但我需要些比默然更有说服力的证据,画作之外的,法庭认可的。那些画倒真是有趣,比如那六个乳房的女人,已经牢牢地镌刻在我的脑海里了。
我想起画的同时,还听见“叮当”一声,非常像大钢镚儿掉在地上的声音。
有张纸夹在那里。
上面列着从哈瓦那去往墨西哥的航班。
你可以想象到,假如你刚在人家作为地标的五星级饭店前面扔了些死尸,你肯定急于离开这个地方。
我摸出笔记本,找到那张时刻表,放在桌上。“他会去那儿。”我说。
丘特斯基拿起纸摊开。“古巴航空。”他念道。
“从哈瓦那到墨西哥,”我说,“他干完之后准备逃走。”
“也许,”他说,“啊哈,有可能。”他抬头看看我,歪了一下头,“你的直觉怎么说?”
“他会去的。”我说。
丘特斯基皱起眉,又低头看看画。然后他开始点头,先是慢慢地,然后重重地。“啊哈。”他说道,然后抬起头,将时刻表扔给我,站了起来。“去跟德博拉谈谈。”他说。
德博拉躺在床上,这在意料之中。她正看着窗户,尽管从病床这里看不到什么,尽管电视里正播放着喜悦欢快的画面,可德博拉好似不为喜气洋洋的音乐和主持人的欢快语调所动。如果你仔细看她脸上的表情,你可能会说她这辈子就没有开心过,也永远不会开心。我们进来时她仍然一脸漠然,只是看了我们一眼,认出是谁,然后就掉转头去看窗户。
“她心情不太好,”丘特斯基小声地跟我说,“被袭击后有时会这样。”从丘特斯基脸上的伤疤来看,我猜他是过来人。我点点头,走到德博拉身边。“嘿,老妹。”我说着,装出一副高兴的腔调,我知道在探病时得这样。
她转过头看着我,死一般的脸上是一双空洞的蓝眼睛,我能看见她爸爸哈里的样子。我以前从哈里的眼睛中看到过这种神情,记忆的潮水从蓝眼睛深处席卷而来,将我包裹。
哈里躺在那里快死了。这个时刻对我们大家来说都很别扭,好似看着超人在氪星球诞生。他一直以来都凌驾于这些肉体弱点之上,直到一年半前他越来越虚弱,现在他快熬到头了。他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