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钱的非法资金吗?”
陈先生想了一下说:“那现在就打电话确认一下。”
秋生拿出手机。虽然店里很嘈杂,但他还是按下了号码。不一会儿,就听到日本电信公司“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明后再拨”的语音。难道真如陈先生所言,是胡乱写的号码?秋生立刻转念一想,发现很可能是丽子盗取那笔钱后,在冻结法人和银行账户时,取消了这个电话。
陈先生仍然半信半疑。
“也许像你说的那样,但果真如此的话,那几个黑道大哥早就发现,四处寻找了。”
“我想,他们可能没发现这个电话号码。至少,丽子绝对没有把这个电话告诉他们。月结单上应该有地址和电话号码。”
秋生打开陈先生带来的那封寄给丽子的月结单,上面只写着账户号码和开户人名。由于是第一份月结单,帐户的余额为零。
“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陈先生问。
“我想明天去日本。”
秋生把家里的钥匙放在桌上。他向来随时把护照、信用卡和支票簿带在身上,随时都可以搭机。但他需要放在家里的笔记本电脑和丽子申请法人和账户时的数据复印件。秋生请亨利帮他把所有数据都复印了一份。为了避免日后发生问题,秋生向来把自己客户的数据存盘管理。
“我想,我暂时不能回自己的家。不好意思,可以请你帮我把需要的东西拿出来吗?”
陈先生虽然惊讶于是否有必要这么紧张,但还是爽快答应了。他说会在回家时,顺便去秋生的公寓走一趟,明天早晨会送到他手上。陈先生的家在铜锣湾东侧的太古,他和秋生一样,一个人住两室一厅的房子。
“为什么你非找到那个女人不可?”陈先生问。
“因为有利可图。”
“多少钱?”
“女人盗取了5亿日元,一成就是5,000万。”他故意少报一位数,“大约300万港元。”
“那好像在买乐透嘛。”陈先生笑道。
“如果我中了,一定会好好酬谢你。”秋生说。“我会伸长脖子期待的。”陈先生大笑起来,像往常一样,用厚实的手掌拍着他的背。
结账时,秋生正要伸手拿钱包,陈先生态度坚决地阻止了他。结果,这次又是陈先生请客。中国人不习惯各付各的,桌子上的菜剩下了一大半,但这也是中国人的习惯。如果菜都吃完了,会让主人觉得自己招待不周。
陈先生最后吃了一口大闸蟹的蟹黄,又叮咛了一句:“等你从日本回来后,要和阿媚重修旧好。”
回饭店后,秋生开始不安起来,觉得刚才应该更强烈地提醒陈先生提高警觉。黑木不是笨蛋,当然会试图找到丽子申请的信箱。但陈先生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股票,对秋生的话充耳不闻。
他从冰箱里拿出冰块,打开小瓶的威士忌。深夜十二点后,路上的行人减少了。秋生关掉房间的灯,坐在窗边。他很想再打电话给陈先生,但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
即使黑木想威胁陈先生,也不见得有这个本事。秋生知道,陈先生和黑社会的关系很密切。
香港的黑社会称为“三合会”。在香港,参加黑道组织本身就是违法行为,因此,不会像日本那样招摇地高挂堂口的牌子,或是彼此交换名片。不可思议的是,香港人都知道谁是哪一个堂口的人。秋生想起以前曾经听阿媚提过,“别看陈先生这样,其实他很厉害”。
一般认为,中国的黑道组织都是起源于秘密结社,“三合会”就是其中之一。
在日本,黑道分子和一般民众有着一线之隔,但在香港,黑道组织也是社会的一部分,两者的界限极其暧昧。参加组织或是退出组织都比较简单,有些黑道分子赚了一笔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