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在查看有无蚜虫,从他的表情来看,他肯定是发现了一些蚜虫。我站在那儿等,很快他转身看到了我,那眼神仿佛我就是一只蚜虫,或者我的身上爬满了蚜虫。没什么好说的。我下楼接着打电话。
剩下三位我只能找到其中两人,哪儿都找不到罗兰·厄斯金。就是这样,我们也干得相当不错了。波士顿发来电报,说科拉德和盖恩斯能出席,莫利森正从纽黑文赶过来。我怀疑即便我当时没躺在床上,沃尔夫也会自己打这些长途电话的。
和往常不同,沃尔夫没从温室直接到办公室,他显然先回房了。当他在六点半重新出现时,拉着一大摞书,我看清了都是保罗·蔡平的小说。他把书放在他的桌上,坐下,按铃要啤酒。
我告诉他蔡平夫人已经收到盒子,然后给他念我下午在伯顿夫人那儿做的记录。他告诉我晚上要做的事,我都一一记下。他喜欢把什么都写下来。接着他开起玩笑来,说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我一直彬彬有礼地听着。晚饭在即,我想也该听听门厅桌上的那副手套有何神秘之处了。令我惊讶的是他居然同意了。
他说:“这多亏了蔡平夫人。她还提供了一些其它信息,但这条是最有意思的。你知道,她到伯顿家时是六点半。那位叫罗斯的女佣给她开的门。她经过门厅时,看到桌上有副手套,就停下脚步拿起来。她说她是要拿进去给伯顿夫人,但我猜她是想给她丈夫重新整个珍宝盒,这不算冤枉她。她把手套又放回桌上,她所说的原因证明了我的猜测。她给出了两点原因:女佣回来了正看着她,而且这副手套似乎比她见到的伯顿夫人戴过的手套都沉一点。反正她把手套就放那儿了。但当她再次走过门厅要出去时,手套不见了。那时她是一个人,她本想再看一眼那副手套,以证实到底是不是伯顿夫人的,她还往周围看了看,但手套没有了。”
“我明白了。这证明她没杀伯顿。”
“的确如此。而且还证明了谁是凶手。虽然看起来没必要,但如果要用事实证据来还蔡平夫人一个清白,那么七点半时,她在公园大道和第五十街的路口因闯红灯被警察拦下了,何况门房和门童都可能看到她在事发前离开大楼。不过这些应该都没什么必要。”
“嗯。我想你是以兰花换取了她的信任吧。”
“没有。不过我的确答应送她几盆。记下来,明天就送。我是以真相换取了她的信任。我告诉她如果她丈夫被判谋杀罪,我将损失几千美元。你看,结果如何——几点了?好。她本以为——蔡平本人也这样想——她以为蔡平落到这份田地都是因为我。蔡平不知道我和他的朋友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还以为是我给他下的套。他见过我的形象,当然不会认为我会亲自去门厅表演杂技。你知道是谁干的吗?你。没错,人是你杀的,我只是幕后策划。蔡平夫人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她才抓住时机,趁你和皮特尼·斯科特睡得正香,翻了你的衣兜,拿走他的帽子和夹克,坐下写张便条,然后把出租车开到这儿来。她在门口把信封交给弗里茨,就回到了车里。便条简洁明了,我可以照原话背出来:‘如果你不上我的出租车,跟我走,阿奇·古德温两小时后就归天。’她在便条上签了名:朵拉·蔡平。直率,令人佩服。我之所以决定得有所行动,是因为看到了信封里的那只皮夹,你好像很喜欢那只皮夹。”
他停下来喝啤酒。我咕哝了几声,我觉得得说些什么,但我能想到的就是:“对,我喜欢。你还留着吗?”
他点点头,接着说:“这段插曲最惨的就在于蔡平夫人关于何为遥远隐秘的浪漫想象。反正我也同意跟她走,中央公园角落里的一片小树林对她来说就够了,这个疯狂的笨女人却一路颠簸,把车开到城外。我后来得知,她是想把车开到长岛海湾边一片偏僻的树林,她和她丈夫去年夏天曾去那儿野餐。我再也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