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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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茨来到门口说轿车已到,沃尔夫告诉他几分钟就好。
我对沃尔夫的沉着果敢有了新的认识,他已经安排当晚九点在办公室召集“白羽毛联盟”成员,一切基本就绪。可他还没见到蔡平呢!当然也许朵拉已对他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白书里提到的两点细节,但要在虚线上签名的不是朵拉,而是她那身材矮小、长着浅色眼睛的瘸丈夫。还好沃尔夫没把这差事交给我,尽管这意味着他在两天之内出门两次,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他已付诸行动,星期六晚我们回家后,他就给波士顿、费城和华盛顿打了电话,今天一大早,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又接着打电话,会议在筹备中。我要立即办的就是继续联系其它人,最好电话联系,尽量让他们都参加。
临出门,他又给了我项更急的活儿,让我马上去见伯顿夫人,问她两个问题。我建议打电话,他说不行,如果能见到女儿和女佣就更好了。弗里茨站在门口,拿着他的外套。沃尔夫说:
“差点儿忘了,我们的客人会口渴的。弗里茨,放下外套到这儿来,让我们看看都需要什么。阿奇,如果不介意,你快出发吧,三点之前得回来。我们商量一下,弗里茨,上周我注意到卡伯特先生喜欢埃尔默苏打——”
我走了,到车库取车,冰冷的空气在我的肺里熠熠生辉。我把车开出去,仔细检查一番,找不到一道划痕,就是那时,我开始思考奇迹问题。我又上了车,向城里开去。
我为沃尔夫捏着一把汗。我觉得他把事情安排得如此仓促紧凑是不理智的。不错,安德鲁·希巴德的承诺当晚就到期了,但也许能说服他延长,何况是否把他作为噱头在会上推出显然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事。不过沃尔夫就是这样,他可等不及自白书稳落袋中。那种姿态,那种对运气嗤之以鼻的姿态的确是他性格的一面,或许还是很重要的一面。关于沃尔夫,还有许多事情我都无法装明白。不管怎样,没有哪项法令禁止人们担心,可想想如果保罗·蔡平犯了倔,那晚的会议将如何收场,对我的脑袋也真没什么好处。去九十街的路上,我一直在盘算这些事。
沃尔夫说了我要问伯顿夫人的这两个问题都很重要。第一个问题很简单:伯顿大夫是否在星期六晚六点五十分到七点之间给保罗·蔡平打电话让他来见他?
第二个问题要复杂些:星期六晚六点三十分,有一双灰色手套放在伯顿家门厅的桌上,靠近室内门那一端。从那时起到七点二十分,房里是否有人挪动了手套?
我挺幸运,所有人都在。管家让我在客厅等,伯顿夫人来这儿见我。她满脸病容,一袭灰衣,衬得脸色更难看了,但她的脊柱依然挺直。第一个问题用了大约九秒,答案是没有,绝对没有。星期六晚六点三十分以后,伯顿大夫没有打过任何电话。第二个问题就要多费些时间了。不可能是库尔茨夫人,因为那时她不在。女儿是在六点三十分离开的,似乎也不可能,但我还是让伯顿夫人把她叫过来,以便确证。她来了,她说没把手套放在门厅桌上,也没在桌上看到什么手套。伯顿夫人大约六点回来,直到七点三十三分听到枪声,才又跑到门厅。她说她没把手套放在桌上,也没动过什么手套。她叫罗斯来。罗斯来后,我问她,星期六晚六点三十分到七点二十分是否从门厅桌上拿走了一副手套。
罗斯不看我,却看着伯顿夫人。她犹豫片刻后说:“没有,夫人,我没拿那副手套,但蔡平夫人——”
她停下来。我问道:“你在那儿看到手套了?”
“是的,先生。”
“什么时候?”
“我去给蔡平夫人开门时。”
“蔡平夫人拿走了那副手套吗?”
“没有,先生,她把手套拿了起来,我就是那时注意到手套的。她把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