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
“好吧,就这些。您一夜没睡?”
“没有。”
通常只要有时间,我就会说个不停,但对于当时的情况,实在没什么好介绍的了。我说了谢谢,她点了点头,但实际上头没动,这听起来不太可能,但我发誓她就是这么做的,然后我就告辞了。穿过门厅时,我稍作停留,留心几个细节,比如室内门旁开关的位置。
去市中心的路上,我又给沃尔夫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从伯顿夫人那里得到的信息,他说他在和安德鲁·希巴德玩纸牌。
我到佩里大街时是十二点二十分。因为是星期日,没什么人,便道上很空,整个街区只停着两辆车,二〇三楼前停着辆出租车。我把车停在对面的马路上,下了车。我注意到了出租车的车牌号,也看到了驾驶座上的司机。我转过去走过人行道,他的头歪靠在车窗框上,闭着眼。我一只脚踩在踏板上,探身进去说:
“早上好,斯科特先生。”
他吓了一跳,看着我,眨了眨眼。“哦,”他说,“是小尼禄·沃尔夫。”
我点点头。“名字无所谓,不过我叫阿奇·古德温。生意还好?”
“亲爱的朋友,”他的嗓子里发出些噪声,朝左边便道上吐了一口,“生意很好。我上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星期三?才四天。你很忙吧?”
“还行,”我又往前探了探,“听着,皮特尼·斯科特,我不是来找你的,但碰到你很高兴。尼碌·沃尔夫听说你一周前就认出了安德鲁·希巴德,却不要五千美元的悬赏,他说你的幽默感真令人钦佩。要知道,为了把那五千美元搞到手,找个借口可太容易了。我不会像他那么说话。不过沃尔夫没恶意,只是古怪而己。既然看到你,我想该告诉你,你的朋友希巴德正在我们那儿做客。昨天我带他去那儿吃晚饭。如果对你没什么影响,他想再躲两天,直到我们把事情都搞定。如果你突然变得贪财了,保持你的幽默感不会让你损失什么。”
他咕哝道:“这么说你们找到安迪了。你们只需两天时间就能把事情搞定。我还以为所有的侦探都很笨呢。”
“是啊,我们是够笨的。我笨得连你昨晚是不是送朵拉·蔡平去了九十街,又把她送回来都不知道,正要问你。”
“好吧,问吧。我会说不是我。”他的嗓子又发出噪声,吐了一口——一个总想喝一杯的人再次向喉咙里想象中的拥堵物发起无用的进攻。他看着我,接着说:“要知道,兄弟——原谅我这么随便——你们找到了安迪,我挺窝火,但也很佩服,你们还算聪明。无论如何,罗雷·伯顿是个相当好的人。他死了,保罗·蔡平又进了大狱,不好玩儿了,再也不好玩儿了,连我都觉得不好玩儿了。关于我的幽默感,尼禄·沃尔夫说得没错,的确令人钦佩。我是个人物,喜欢挖苦人,”他又吐了一口,“不过去他妈的吧,昨晚我没送蔡平夫人去伯顿家,她自己开车去的。”
“哦,她自己开车。”
“当然。夏天,她和她丈夫去郊外野餐。这事儿现在看起来真是好笑,我想他们不会再去了。我不知道她今天干吗用我,除非是她不想把车停在‘墓地’前——她来了。”
我下了踏板,后退一步。朵拉·蔡平出了二〇三楼门口,朝出租车走过来。她换了一件外套和围巾,但脸还是一样,小灰眼睛也一样。她拿着一只长方形鞋盒大小的盒子,我想里面是为她丈夫准备的星期日盛宴。她似乎没看到我,更别提认出了我;她一脚踩上踏板,突然回头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一种我能叫出名字的眼神,可不是喜悦。你可以说是邀请,如果你能接着说出来她要邀请我做什么。管他呢,我走上前说:
“蔡平夫人,能与您同行吗?我想告诉您——”
她上了车,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