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一直在西城开,直到八十六街,然后横插过去,穿过公园大道。我仅开到最高限速,我可不想被拦下。我感觉相当好,也相当糟。缺口已大开,我正赶往现场,这令人感觉轻松愉悦;另一方面,弗雷德对事件的描述,经沃尔夫一润色,看来是黑云压顶,大事不妙。我向左转到第五大道,只差五个街区了。
我把车停在九十街,离伯顿家不远处,熄了火,跳到便道上。两边都是高公寓楼的遮阳棚和大门。我向东走,快到我要去的大门时,看到了弗雷德·德金。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朝我小跑过来。我停下脚步,他回头朝西跑去,我跟着他,直到第五大道的拐角,又转过去走了几英尺。
我说:“我是毒药吗?快吐出来。”
他说:“我不想让门口的那家伙看到你和我在一起。我给你打电话时,被他们撞到,把我踢了出去。”
“太差劲了,我会去总局投诉的。情况如何?”
“唉,他们抓住了他,就这些。我们——市局的侦探和我——跟他到了这儿,到这儿时是七点半。‘粉子’不在,真是又舒服,又隐秘。我们当然知道谁住在这儿,于是我们商量要不要打电话,又想了想还是不打了。我们决定到大厅去,门房变得不太友善,墨菲——就是市局的侦探——亮出他的警徽,让他闭了嘴。人们进进出出。有两部电梯。一部电梯的门突然砰的一声开了,一个女人冲出来,瞪着眼睛喊‘福斯特大夫在哪儿,叫福斯特大夫来’。门房说刚看见他出去,那女人跑到大街上喊福斯特大夫。墨菲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问为什么不找伯顿大夫,她奇怪地看着他说伯顿大夫挨了枪子儿。他松开她,跳进电梯,到了五层才发现我和他在一起。他说——”
“快点儿,老天呀。”
“好的。伯顿家的门开着。大家都在我们进去的第一间屋。有两个女人在那儿,一个像条病狗似的哼唧,晃着电话;另一个跪在地上,旁边躺着一个男人。那残废坐在椅子里,好像在理发店里等着理发一样。我们忙活起来。那男的死了。墨菲打电话,我四处看。地上有一把枪,科尔特自动手枪,在一条椅子腿旁,就是屋子中间的那张桌子旁边的椅子。我过去搜了蔡平全身,看他是否还带着别的武器。跪在尸体旁的女人要站起来,我过去扶她,把她带到一旁。进来两个男人,一个大夫,一个男佣。墨菲打完电话,过来给蔡平戴上手铐。我和那女人在一起,两名负责该区的警察慢悠悠地走进来,我带那女人出了房间。去找福斯特大夫的女人回来了,急匆匆地跑过来把我身边的女人拉走,带到别处去。我到了另一间屋,有书、书桌和电话,就给你打了电话。有个警察正四处查看,听到我在打电话,我只好挂了。他把我带到楼下,让我透透气。”
“还有什么人来了?”
“还有两个电台的人,然后又来了几个该区的警察。”
“克拉默,或者地方检察官的人来了吗?”
“还没来。见鬼,他们没必要来,全齐了,直接打包寄走吧。”
“是呀。你去三十五街让弗里茨给你弄点儿吃的。沃尔夫一吃完饭,就告诉他发生的事。他也许会让你去找绍尔和奥里耶,他会告诉你的。”
“我得给我老婆打电话——”
“有硬币吗?去吧。”
他朝八十九街走,去市区了。我拐过街角,又朝东走去,又来到大门口。虽然我谁也不认识,但我觉得没理由进不去。我刚站在遮阳棚下,一辆豪华汽车开过来,猛地停下,下来两个人。我看了一眼,拦住其中一位,对他一笑:
“克拉默探长!真巧。”我跟着他往里走。
他停下脚步。“哦,你?没你的事,走开。”
我想跟他说句话,他却声色俱厉地说:“走开,古德温,要是有什么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