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景
处西一处冒着血是吧?”
一抹狐疑掠过萨姆强悍的脸上,这一刻,他声音里的敌意也消失了:“是的,而且凝结后血痴满硬的样子。”
“巡官,依你的描述,意思是伤口的愈合情况不错,对吗?”
“是的。”
“所以说,你看到的不是个新的伤口是吧?换句话说,你在栏杆那儿所看到的伤口,并不是刚刚才割破的,是不是这样?”
“我不懂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医生。”
莱曼拉起他的上嘴角,笑了:“非常好,巡官,我换个方式问,你看到的是个新的伤口吗?刚割破的伤口?”
萨姆没好声气地说:“你问得可真愚蠢,新的伤口哪有干血痂凝在上面?”
莱曼满意地笑着:“没错,正是如此,巡官……那,萨姆巡官,请你告诉庭上和陪审团,你看到德威特的手伤之后,接着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尸体打捞上来了,我们赶紧冲下楼梯,到底层甲板去。”
“那你们下去时,德威特的伤口又发生什么事呢?”
萨姆板着脸:“被告走在前面,他伸手去抓门把为我和雷恩先生开门时,忽然叫起来,我看到他手指的伤口弄裂了,又淌起血来。”
莱曼走上前,轻轻拍了下萨姆结实的膝部,一字一字地说:“伤疤裂开,伤口又冒出血来,这是因为被告不慎抓了门把是吗?”
萨姆迟疑了下来,布鲁诺这时则绝望地摇着头,眼神非常忧愁。
萨姆不情愿地低声说:“是的。”
莱曼很快接口:“伤口又开始流血之后,你曾仔细再看吗?”
“是的,德威特拿手帕之前,紧按着他受伤的指头好一会儿,我们看到他的血疤有好几处地方裂开来,鲜血就从那些裂口渗出来,然后,他用手帕把伤口包上,我们继续下楼梯。”
“巡官,你可愿发誓证实,你在门边所看到那流血的伤口,正是你稍前在顶层甲板栏杆边所看到的同一个伤口?”
萨姆毫不抵抗地同意:“没错,同一个。”
而莱曼仍不放松地追问:“没有任何一处新的伤口甚至有新的擦伤之类的?”
“没有!”
“巡官,我没问题了,布鲁诺先生,证人交给你了。”
边说着边投给陪审团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才返身回座。布鲁诺不耐烦地摇头表示没问题,于是萨姆也下了证人席。他的神色极其复杂——生气,惊讶,也包含着某种领悟。
当莱曼再次大步上前准备传唤证人,旁观席上的群众全紧张地倾身向前,交头接耳的嗡嗡声四起。在场的新闻记者奋笔疾书地记录着,法警声嘶力竭地要求现场保持肃静,布鲁诺则环视着整个法庭,好像想找到某个人似的。
莱曼,镇静而且信心勃勃,传唤墨里斯医生上证人席。这位证券交易俱乐部的医生,是个长一张苦行僧侣脸孔的中年男子,他缓步就位,宣了誓,报了全名霍夫·墨里斯以及他的住址,这才坐上证人席的椅上。
“你是一位医生吗?”
“是的。”
“在哪里工作。”
“我是证券交易俱乐部的专职医生,也在贝利悠医院兼职。”
“医生,你成为有执照的执业医生有多久了?”
“从我拿到本州的医师执照,已整整二十一个年头了。”
“你认得被告吗?”
“是的,我认识他十年了,那时他刚加入俱乐部成为会员。”
“相信你也听到刚才其他证人的陈述,有关9月11日当天晚上德威特先生在证券交易俱乐部的健身房割伤手指的情况。以你身为该俱乐部医生的立场和专业知识,你是否同意,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