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堂逻辑课
是父亲一直很怀疑的一点,不过相当合理,不是吗?”
他锁紧眉头:“恐怕你的逻辑运用在生理学上头未必行得通,佩辛斯。”我的心往下沉,如果这一点被推翻,我整个推理的架构就会随之崩溃。“不过,”他又说“从你前面所说的故事里,另一个事实大有帮助,那就是,阿伦·得奥在右手瘫痪的同时,他的右眼也失明了。”
“这件事有什么帮助呢?”父亲困惑地问。
“影响大得很,巡官。几年前我刚好有机会请教过一位这方面的权威人士,你还记得布伦克一案中,右撇子和左撇子的问题有多么重要吧?”
父亲点点头:“那位权威人士告诉我,右边倾向和左边倾向的理论,在医学专业领域中,县被广泛接受的是视觉理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说,视觉理论主张,在幼年时期,所有随意的运动都仰赖视觉。他还告诉我,像视觉、手、脚、说、写相关的神经冲动,都源自于脑中同样一块区域——我忘了准确的名称了。
“视觉由两个眼睛构成,但每个眼睛本身自成一个单位,但每个眼睛的映像所造成的意识,是完全分离、区隔的。其中一只眼睛就像枪的准星一样,具有‘瞄准’的作用,至于用哪个眼睛瞄准,就看你是右撇子或左撇子。如果作为准星的那只眼睛失明,瞄准的机能就会转到到另外一只眼睛。”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慢吞吞地说,“换言之,右撇子会用右眼瞄准;而如果他的右眼失明只剩下左眼,瞄准的机能就会转移过去,而且会影响他的生理活动,使他变成一个左撇子?”
“大致上没错。当然,据我所知,习惯的因素也要考虑在内。不过得奥使用左眼已经有十年了,左手也是一样。如此一来,我相当确定,基于习惯和神经的影响,他也已经变成惯用左脚了。”
“吁!”我说,“我真是太走运了!从错误的事实导出正确的答案……如果过去十年阿伦·得奥果真是惯用左脚和左手的话,根据的杀案现场的证据,就出现了一个重大的矛盾。”
“你刚刚说过了,”雷恩先生鼓励地说,“凶手一定是左撇子,这和得奥相当吻合。那么你所谓的重大矛盾到底是什么。”
我颤抖着手点燃香烟,“我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得出这一点。之前在叙述案情的时候,我曾经提到壁炉的灰炉中有一个脚印——右脚的脚印。从其他的证据推测而知,有人烧了些东西,然后用脚踩熄余焰,这就解释了那个右脚脚印的由来。而踩熄余焰——这一点谁敢否认的话我就扯光他的头发——踩熄余焰纯粹是一种不自觉的行为。”
“这一点毋庸置疑。”
“如果你要踩什么,你会用惯用的那只脚去踩。噢,我承认,有时候因为站的位置不太方便,所以即使你一向惯用右脚,也可能会用左脚去踩,不过这不适用于壁炉前踩熄余焰的那个人。因为就像我前面说过的,我们在壁炉前面的地毯上发现了一个左脚印子,正好就在前面所说壁炉那堆灰烬的正前方。这就表示烧纸的人所站的位置可以自由运用两脚,不会有任何不方便,那么他是用哪只脚踩余焰?右脚!所以他是惯用右脚的人,依此类推,一定也是惯用右手了!”
父亲困惑地闷哼了一两声,老绅士叹口气问道:“这一切又导出什么矛盾的结果呢?”
“导出这个:凶手用左手持刀,但踩熄余焰的却是个右撇子。也就是说,可能有两个人涉案,行凶杀害参议员的是左撇子,而右撇子则烧掉那张纸并用脚踩熄。”
“这么一来,其中又有什么不对呢,亲爱的?”老绅士柔声道,“如你所说,有两人涉案,那又怎么样?”
我瞪着他,“你不是认真的吧?”
他咧开嘴笑了,“认真什么?”
“当然,你在开玩笑!让我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