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死的特技演员
在练习一个新的花招。秋千放下来了,宾克霍夫用他强有力的脚倒挂在秋千上,嘴里咬着一个橡胶螺旋锥。在他下方,则是转得像个陀螺的金发女郎,螺旋锥的另外一端在她的嘴里。
凯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埃勒里说道:“喔,凯利。其他的人是不是都在?”
凯利又喝醉了,他摇晃着并模糊地说道:“喔,当然。当然。”
“叫所有的人到玛拉的化妆室来集合。我们还有一点时间,不用再问问题了,爸爸。我应该知道的,要不是——”
奎因警官挥挥手。
凯利搔着他的下巴,摇摇晃晃地走开了:“嘿,宾克霍夫,”他疲倦地喊着,“停下来,过来。”他走向化妆室。
“但是,埃勒里,”奎因警官咕哝着,“我不明白——”
“这件事单纯得近乎幼稚,”埃勒里说道,“现在我已经看到了我所怀疑的。来吧,父亲大人,不要妨碍表演。”
等到大家都聚集在死者的化妆间,埃勒里靠在化妆桌旁,看着洒水管,说道:“你们中间的一个最好坦白承认……你看,我知道是谁杀了那位女士。”
“你知道了?”宾克霍夫沙哑地说道,“是谁——”他停下看着其他人,愚蠢的眼光四下飘移。
但没有人说话。
埃勒里叹口气:“那么好吧,是你逼我滔滔不绝的,甚至重拾回忆。昨天我留下一个问题:为什么玛拉·宾克霍夫是被吊死的,而不用其他四种更简便的方法?而我说了,也证明了戈尔迪先生的无辜,原因是绞死要用到绳子,以及戈尔迪的独一无二绳结。”他挥舞着他的食指,“但我忘了另外一个可能性。如果你在一个被勒死的女人脖子上发现绳子,你会以为她是被绳子勒死的。我完全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用吊的方式除了可以用到绳子之外,同时也能达到另一个目的:遮住脖子。但为什么要把玛拉的脖子遮起来?用一条绳子?因为绳子不是使受害人窒息的唯一方法,因为用手指就可以使被害人窒息致死,因为勒毙会在脖子上留下痕迹,而且因为凶手不希望警方知道玛拉的脖子上有手指痕印,他以为用绳子紧紧地缠绕不但可以遮掩,甚至可消除痕印——当然这是全然的无知,因为在死者身上,这种记号是不能根除的。但这是他所想的,也是为什么当玛拉死后,他会想到把她吊起来。选择绳子,留下戈尔迪的绳结把他牵连进来,只不过是个次要的原因。”
“但是,埃勒里,”奎因警官叫道,“那没有道理。如果他真的把那女人勒死了,我不认为单就脖子上的手指印痕就可以把他自己暴露出来。你不能比对指印——”
“非常正确,”埃勒里慢吞吞地说,“但你会注意到脖子上的手指印是错误的方向。在这里,不是向上的,而是向下的方向。”
还是没有人说话,小小的房间里,众人的呼吸沉重,却都很沉默。
“你们看,各位,”埃勒里尖锐地继续说道,“当玛拉被勒住时,她是从上往下被勒住的。但这怎么可能?只有两种情况才可能:要不就是她被勒住时,她是头下脚上地被吊在凶手的上方,或是——”
宾克霍夫笨拙地说道:“是的,是我做的。是的,是我做的。”他反复地说着,就像是唱片跳针了一样。
扩音器中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我爱你,亲爱的,爱你,爱你,爱你……”
宾克霍夫的双眼冒火,然后他向着戈尔迪走了一小步:“昨天我对玛拉说:‘玛拉,今晚我们练习新花样。’第二场结束后,我看到玛拉和那个猪头在布景后面亲吻。我听到他们谈话,他们在愚弄我。我计划,我会杀了她。等到我们练习时,我就杀了她。”他把他的脸埋在手里无声地啜泣。这真可怕,戈尔迪似乎被吓得动弹不得。
宾克霍夫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