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案六 长射
“等一下,亲爱的,我心爱的人刚走进阳台,”宝拉·芭莉对着电话说着,“喔,埃勒里,请坐!……不,亲爱的,你在套我,这一位是个坚毅不屈的男人,他有银色的眼睛,我选择了他。明天再打电话给我讨论嘉宝的事。克劳馥把她的新头巾挂在令人心动的美国小姐身上时,我希望你能捕捉到那个片段。”
就这样,她的好莱坞随笔的专栏业务就结束了。芭莉小姐挂上电话,努着嘴转向奎因先生。奎因先生以前所未有的接触心理学的做爱方式,治愈了芭莉小姐的异性恐慌症,或是说病态的群众恐慌。病人很快地向治疗屈服,然而更糟的是,这也同样感染了治病的医生。
“我真的相信,”令人爱怜的病人喃喃说道,“我需要追加的治疗,奎因先生。”
所以这可怜的家伙心不在焉地给了芭莉小姐一个追加的治疗,事后他擦掉嘴巴上的唇膏。
“不要啦,”芭莉小姐挑剔地说,挡开他,仔细端详他的外表,“埃勒里·奎因,你又一团混乱了。”
“好莱坞,”奎因先生低语,“上帝遗忘的地方。没有逻辑,脱轨的宇宙,混乱常驻之地。宝拉,你的好莱坞快把我逼疯了!”
“可怜的家伙,”芭莉小姐轻声呤唱,并把他拉到宽大的靠背椅上,“告诉宝拉关于这鬼地方的事。”
就这样,芭莉小姐温软的双手环绕着他,奎因先生放松了自己。似乎是他工作的麦格纳影棚要他编写一出关于赛马情节的剧本。当然是一出悬疑剧,因为奎因先生应该是懂得犯罪事件的人。
“五十个剧作家耗费所有的时间和金钱在追逐马匹,”奎因先生苦涩地抱怨,“当然他们要在拥有的奴隶中挑出一个对马匹一无所知的人。宝拉,我完了。”
“你不懂赛马?”
“我对赛马没兴趣。我从来没看过赛马,”奎因先生顽强地说。
“真想不到!”宝拉肃然起敬地说道。然后她默然了。
过了一会儿奎因先生在她的怀抱中扭动,并以控诉的语气说道:“宝拉,我正在想事情。”
她亲吻他并跳下靠背椅:“你时态用错了,亲爱的,是完成时,我已经想完事情了!”
他们开车前往绿色的牧场乡下时,宝拉告诉他关于约翰·史考特的一切。
史考特是个粗壮的苏格兰人,他的脸庞一如他故乡的石南一样崎岖不平,个性也同样阴郁。他的牧场内除了马匹漫步吃草的地方之外是一片荒凉,这样的地方也证明了他的衰败,因为他曾经因为豢养纯种马赚了两笔钱,却因赛马和押注全输光了。
“老约翰从来就无法忍受赛马的欺骗行为,”宝拉说道,“他开除了韦德·威廉斯,他有过的最佳骑师,使其被国内所有正规比赛所摒弃,所以后来威廉斯成为一个马鞍师还是什么的,只是因为其他雇主可能一笑置之的小过错。然而——这个前后不一致的老傻瓜!——几年后他给了威廉斯的儿子一个工作,惠特尼将驾驭约翰最好的马,一匹名叫‘危险’的马,参加下周六的障碍赛。”
“你说的是这里每个人都在谈的十万元圣塔安妮塔障碍赛吗?”
“没错。不管怎样,老约翰拥有一个小牧场、‘危险’马、他的女儿凯萨琳,还有一些只会输的马匹。”
“到目前为止,”奎因先生补充说明,“听起来像是一部B级电影的开头。”
“只不过,”宝拉叹道,“这并不有趣。约翰真的有困难了,如果惠特尼不能让‘危险’赢得障碍赛,这就是约翰·史考特的末路了……说到路,我们到了。”
他们转进一条脏兮兮的小路,尘土飞扬地驶向一幢摇摇欲坠的牧场房舍。道路坑坑洼洼,围篱荒废,草地也因缺少整理而斑斑点点。
“有了这么多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