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作战会议
整个周末摆在这家人和星期一之间。所以,星期六晚上,诺拉邀请罗贝塔·罗伯茨和埃力·马丁法官来家里共进晚餐,与他们全家人“共商大计”。荷米欧妮希望诺拉继续留在床上——因为她“身体状况”的缘故。可是诺拉说:“噢,妈,下床来走动一下对我大有好处!”所以荷米欧妮聪明地没有坚持。
诺拉的腰围明显变粗了,她的脸颊突然圆起来,但脸色却不好。她在屋内走动的样子,仿佛两腿填充了铅块。荷米欧妮不安地征询威洛比医生的看法,他回答说:“荷米欧妮,诺拉的进展正是我们期待的。”荷米欧妮便不敢再多问。但她很少离开诺拉身边,而且她如果看到诺拉吃力地举腿,好像在搬动一本长篇自传那样,总是不免脸色发白。
那顿晚餐很不轻松,实在是食不知味。餐后每个人都到起居室。露迪早已紧闭百叶窗,升起炉火。大家在壁炉前围坐,觉得气氛但得很不舒适,好像虽然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要说什么的一群人。尽管炉火暖照,但一点儿安慰也没有;根本不可能放轻松,因为诺拉一直在场。
“史密斯先生,你今晚话不多,”罗贝塔·罗伯茨终于发话。
诺拉恳求地注视埃勒里,他连忙避开她的目光。
“没什么好说的,不是吗?”
“没有,”女记者嘀咕道,“我想是没什么好说的。”
“照我看,我们面前的问题既不是理性的也不是感性的,而是法律的。信心虽然可以振作吉姆的精神,但无法使他被判无罪。只有事实才有可能放他自由。”
“可是到现在为止却没有!”诺拉叫道。
“诺拉亲爱的,”荷米欧妮心疼地说,“求你,你听过威洛比医生说你如果难过的话会怎么样吧?”
“妈,我知道。”诺拉热切地瞥瞥埃力·马丁法官。他修长的手指架在鼻梁前,正注视着炉火。“埃力叔叔,现在情形怎么样?”
“诺拉,我不想瞒你,”老律师摇摇头,“情况要多糟有多糟。”
“你的意思是,吉姆一点机会也没有?”她悲叹道。
“诺拉,机会永远有。”罗贝塔·罗伯茨说。
“对,”法官叹口气,“你很难料准陪审团。”
“但愿还有什么我们能做的,”荷米欧妮无助地说。
约翰·F.把自己再缩进身上那件宽松的吸烟服里一点。
“噢,你们这些人!”洛拉·莱特叫,“悲无忧地的!我烦透了光坐在这儿扭续双手——”
洛拉厌恶地把香烟扔进壁炉中。
“我也是,”帕特丽夏咬牙切齿地说:“烦死了。”
“帕特丽夏亲爱的,”荷米欧妮说,“我相信你不参加这个讨论比较好。”
“当然啦,”洛拉面露痛苦的表情说,“她是你的宝贝嘛。在你眼里,帕特丽夏永远是个两腿长长的小捣蛋,不好好喝牛奶,老爱去爬埃米琳·杜普雷家的樱桃树!”
帕特丽夏耸耸肩。埃勒里·奎因先生用怀疑的眼光打量她。星期四以来,帕特丽夏·莱特小姐的行动一直很古怪,太安静了。对一个健康外向的女孩来说,这种表现是过度多思多虑了,好像她正在那迷人的脑袋锅中闷煮着什么。他本有意对她说些什么,末了却只为自己点燃一根香烟。他联想到1949年淘金热——在泥水中用破海盘开始陶洗……谁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事实”?
“埃勒里,你有什么想法?”诺拉恳求道。
“埃勒里一直在思索这个案子,希望找到缺口。”帕特丽夏对马丁法官解释。
“但不是法律上的,”埃勒里看法官眉头开始皱起来,赶忙解释。“只不过我长久以来一直在小说中处理犯罪事实,所以我……哦……这方面在实际生活中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