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你用得着的,我是指你写作时……”
“真谢谢你了,范霍恩先生。”
埃勒里口里含着雪茄,手上拿着一杯白兰地,在这间极有气派的书房里踱着、浏览着。而主人则坐在一张大皮椅深处,带着嘲弄的神情看着他。
“想必,作为一个从书中所获甚少的人,你倒是花了不少心思在收集这些书。”埃勒里说。
高大的书架上摆着许多首版书和精装书,从书名上看,都是一些正统的著作。
“你这里有一些很有价值的东西。”埃勒里有点自言自语地说。
“一个典型的有钱人的图书馆,是吗?”主人淡淡地说。
“一点也不,大部分的内页都是裁过的。”
“都是莎丽裁的。”
“哦?对了,还有件事,范霍恩先生,今天下午我答应你太太,要告诉你我深深地喜欢上她了。”
迪德里希笑着说:“那你就尽管插足吧。”
“我想这是一句粗俗的抱怨话吧。”
“有一些有关莎丽的事,”迪德里希很认真地说,“只有敏锐的人看得出来……来,让我为你再添杯酒。”
不过埃勒里正盯着一个书架。
“我跟你说过我是你的书迷。”迪德里希·范霍恩说。
“范霍恩先生,我实在受宠若惊,你竟然有我全部的作品!”
“而且都是我看过的。”
“这么说来,任何一个作者都会不计一切报答像你这样的人。我可以为你杀什么人吗?”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奎因先生,”主人说,“当霍华德对我说,他已经邀请你上我这儿来——同时写小说——我就像个小孩似的兴奋。我看过你所写过的每一本书,我从报纸上追踪你的事迹,而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你两次到访莱特镇的时候和你见一面。第一次——当你住在莱特家时,我正在华盛顿忙着寻找武器订单,第二次你来——为了福克斯那件事——我也是在华盛顿,不过是因为——算了,那不重要,总之,我想那如果不叫做爱国心,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么如果这不是恭维……”
“一点也不,你可以问莎丽,”迪德里希微笑说,“顺便说一句,这两件案子中,也许你骗了不少莱特镇的人,但是你骗不了我。”
“骗你?”
“我对海特和福克斯的案子追踪得很仔细。”
“两件案子我都失败了。”
“是吗?”迪德里希向埃勒里投向一个笑容,埃勒里也回报一个笑容。
“我想是的。”
“绝不可能,我告诉你,我是个奎因专家,需要我告诉你,你所做的事情吗?”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我实在不愿意说我的客人是个睁眼说瞎话的骗子,”迪德里希笑了出来,“但你的确破了罗斯玛丽·海特的凶杀案,那不是年轻的吉姆干的,虽然他的确在诺拉的葬礼上玩了一回愚蠢地逃跑的特技表演,并开走那报社女记者的车子——她叫什么名字来着?你是在保护某人,奎因先生,你故意背了黑锅。”
“这么做我不是很没面子吗?”
“不一定,要看你所保护的是谁,以及为什么保护他。目前唯一的事实是:你做了一件你该做的事。而这事实,是个线索。”
“指向哪里的线索,范霍恩先生?”
“我不知道,我曾经为了这件事努力想了好几年,但是却没有结果。我总是会被怀疑和神秘所困扰,我想这也就是我总是被这类事情所强烈吸引的原因。”
“你和我一样,”埃勒里说,“喜欢错综复杂的事情。不过,请继续说。”
“是这样的:我敢打赌,杰西卡·福克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