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但那是有组织的谋杀。你穿上制服,扛上枪,接受伟大的命令,还有专人给你煮大锅饭,然后要不你杀人,要不你被杀,一切都照章行事。但是,昨天晚上……人人张牙舞爪,人性赤裸裸地显现。人群崩溃瓦解,每一个吃人的同胞都是你的敌人。能大难不死就是万幸了,就是这样。”
“嗨,赛莱斯特。”埃勒里说。
她的衣服全变了形,虽然看得出已经努力清洗过上面的污垢,而且重要部位都用别针别住了,可是看来还是像硬化的火山熔岩。她赤裸着两条腿,手上拿着她的丝袜。
“我想你这儿没有旧丝袜借我穿吧,奎因先生?”
“没有,”奎因严肃地说,“有我老爸在,你是知道的。”
“唉,讨厌。好吧!我马上给你们弄点儿吃的。”赛莱斯特抱起纸袋走向厨房。
“了不起吧,是不?”吉米盯着通往厨房的门,“你注意到了吗,奎因老弟?这位女士对她的外表毫不介意。真是了不起。”
“你们俩昨天晚上怎么没被冲散?”埃勒里闭着眼睛问。
“别急着想抓我们的小辫子,埃勒里。”吉米开始在餐桌上摆餐具,“好吧,事实上,我们并没有整晚都在一起。”
“哦?”埃勒里应了一声,睁开一只眼睛。
“我刚到她身边,马上就被冲散了。她不记得是怎么出来的,我也不记得。我们整晚都在寻找对方。清晨5点的时候,我发现她坐在综合医院的台阶上,哭得声嘶力竭。”
埃勒里闭上眼睛。
“你的腌肉要怎么弄,奎因先生?”赛莱斯特喊着。
“你睡着了吗?”吉米问,埃勒里咕哝了几声,“他说要又酥又有嚼劲!我说到哪里了,埃勒里?”
“你最后一句话,”埃勒里说,“是‘声嘶力竭’。”
“她的眼睛都肿起来了。告诉你,我好心疼。总之,我们到一家全天候营业的小店喝了点儿咖啡,然后就去找你。但是你不见了。我们想你大概平安地回家了,所以就上这儿来找。结果没人在家,我就跟赛莱斯特说:‘他不会介意的’所以我就从防火梯爬进来。身为一个侦探,埃勒里,你实在很不小心门户。”
“继续说。”埃勒里说。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解释清楚。我的意思是,解释为什么我会来这里,自从今天早上再碰面了以后,我想赛莱斯特和我根本还没讲到20句话。我觉得,忽然间我们都了解了你的处境,我们想告诉你,过去这一段时间,我们真是一对超级混球,又不知该怎么办。”吉米玩弄着一只汤匙,“这件事实在很惨,”他看着汤匙说,“又是一场战争,只是形式不同,个人根本不具任何意义,人性尊严被当做粪土,必须得搞得一身臭,才勉强保得住自尊。一直到昨天晚上我才悟到这点,埃勒里。”
“我也是,”赛莱斯特倚在厨房门边,一手拿着吐司,一手拿着涂奶油的餐刀。埃勒里心想,皮戈特和约翰逊昨晚一定是把他们给跟丢了,没错儿,“你是对的,奎因先生。经过昨天晚上,我们才明白你是对的。”
“什么东西对了,赛莱斯特?”
“就是对我和吉米的怀疑。吉米、我,任何人都有可能。”
“我想我们想听到你说——‘回来吧,一切都原谅’。”吉米咧嘴一笑,可是马上又回头继续摆他的餐具。
“所以你们跑来这里等我。”
“等我们听到新闻后,就知道是什么把你绊住了。我叫赛莱斯特到你床上休息,她已经累得像死人一样,我则在这里的沙发上靠了一下。佩特鲁奇那女孩子和其他遇害者有任何关系吗?”
“没有。”
“那个玉米壳诗人呢?他叫什么名字?”
“惠瑟克?”埃勒里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