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够奇怪的,奎因。怪得像拿破仑。可就是无法得逞。”
“能得逞。”埃勒里说。
大个男人目光凝聚:“怎么做?”
“如果问我的话,本迪戈先生,使得你让我进去就行了。”
他靠回到椅背上,面露微笑:“除了我的家庭成员没有人能进入那个房间……”说到这里他停住了,笑容也消失了。
屋里非常静。连马克斯一号也停止了咀嚼。卡拉专心致志地看定埃勒里,眼眉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你什么意思?”这声音已很严厉。
埃勒里现在把目光投向朱达。后者坐在他的对面,正用他的食指轻轻地叩击塞贡扎克白兰地酒的酒瓶,他谁也没看。
“你弟弟在召我们介入之前,自己已经作了一些调查,”埃勒里说,“殊途同归,本迪戈先生。我们得出的结论相同。”
“我不明白。埃布尔,这是怎么回事?”
埃布尔苍白的脸更加苍白:“告诉他吧,奎因先生。”
埃勒里说:“我已经确认了用来打这些信的打字机的位置。我也发现了信纸,和打字机来自一处。我在打字机的字母‘0’上做了记号,后两封信上这个记号都出现了。这就核实了这台打字机就是用来打出那些信件的那一台。
“为了进一步核对无误,我安排你的警卫在打字机所在房间处进行监视。结果是毋庸置疑的,本迪戈先生,在第四封信能够在其间产生的那段时间里,只有一个人进出过那些房间——此人就是那些房间的主人。你的弟弟朱达。”
本迪戈大王慢慢地转向他那个个子不大、肤色浅黑的弟弟。两人放在桌上的胳膊几乎碰在一起。一股红潮开始漫上大个子男人的面颊。
马克斯一号与朱达之间正好隔着他们的主人。
卡拉用一种窒息的声音说道:“噢,胡说,胡说。这又是你开的一个带白兰地酒味的玩笑,朱达,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
朱达去抓酒瓶的手非常的稳当。他开始开瓶塞。
“不是玩笑,我亲爱的,”他闷声说,“不是玩笑。”
“你是说……”本迪戈大王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开了个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说,“朱达,你是说那些信是你写的?你威胁说要杀我?你?”
朱达说:“是的,大王。”
他干得不错,埃勒里心想,一个非常紧张的人能把这种紧张掩饰得几乎觉察不出。朱达将白兰地酒瓶高高举起,然后很快地把瓶口插到嘴里。
大王就在旁边看着他弟弟喝。他的眼里闪出诧异的光芒,仔细地看着朱达,钩形的鼻子,下垂的唇髯,多皱的脖颈,上下滚动的喉结。当朱达放下酒瓶与他哥哥四目相对时,兄弟之间传达了某种信息,这使大王意识到自己的优势。
“午夜,嗯?”他说,“大开杀戒?”
“午夜,”朱达高声回答,“就在午夜。”
“朱达,你疯了。”
“不,不。大王。是你疯了。”
高大的男人平静地坐稳:“这么说你这些年来早就在怨恨着我……我承认,朱达,我从没想到你。可是,只有我这样吗?谁能受得了你这个成天泡在酒精里的废物?事实恰恰是你自己葬送了自己。所以你决定要杀我。你还有点儿理智没有?你完全彻底地疯了吗,朱达?也许我该叫你犹大?”——朱达的脸色更加惨白——“我是你哥哥,真见鬼!你心里有没有一点儿带感情色彩的东西?感激?忠诚?”
“仇恨。”朱达说。
“你很我?为什么?”
“因为你不好。”
“因为我强大。”本迪戈大王说。
“因为你软弱,”朱达坚定地说,“软弱到可怜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