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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勒里站起身来,也走进电梯。他一边侧身走进去,一边整理自己的帽子,用这个动作遮住脸,直到他自然地转过身,面对电梯门才放下手。高个儿男人贴在电梯后面站着,霍姆堡毡帽放在胸前,轻声哼唱着什么。
埃勒里在第五层下了电梯。他沿着紧急通道的楼梯跑上六层,正好听到电梯门打开。他等了三秒钟,才打开门走了出来。主走廊在电梯间的右拐角处。埃勒里走过那个交叉口,远远地看见高个儿男人正在开门。一听到关门的声音,埃勒里就转了回来,跑过长长的走廊。
那个房间号码是六三二。
他一直走到走廊尽头,那里和另一条走廊相通。另一条走廊很短,空无一人。埃勒里在那个交叉口等着。
过了五分钟,他听到电梯门断断续续的开关声,于是退到电梯口视线之外的地方。接着听见电梯在这层停下来,开门,关门。停了一会儿,他把帽子举在面前,仿佛正打算戴上,然后迅速穿过那个交叉口。
来者就是玛撒。她匆忙地沿着走廊向前走,查看着房间号码。埃勒里停在短廊另一边,刚好在玛撒视线之外。
几秒钟之后,他听见几下轻轻的敲门声,一扇门立刻开了。
“怎么耽搁了,亲爱的?”对了,是那个演员,还是那个男主角。
“快点儿!”正是玛撒那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是声音里的喘息。
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过了一会儿,埃勒里听到了锁门的声音。他退回来走下楼梯,在前台边等着一对夫妇办完入住手续,跟着行李员走开。
“你好啊,艾米。”
前台职员看上去很惊讶:“是奎因先生呀!”他说,“我以为你一直在别的地方办公。是截稿时间快到了,要住在我们这里赶书稿吗?”
“不是,我的书稿前些日子已经完成了。”埃勒里说,“艾米,我要打听点儿事。”
“哦,”那个职员压低了嗓音问,“所以才这么乔装打扮?是通缉犯吗?”像“A……”酒店所有的老职员一样,他受这家酒店的文学氛围的影响太深了。
“嗯,是个男人,”埃勒里说,“这人住在六三二房间,他叫什么名字,艾米?”
“奎因先生,我们是不能提供……”
“那就这么说吧,你正在检查房间登记卡,并且自言自语。”
“那好,”那个职员取过挂在柜台旁边墙上的登记卡夹子,开始翻检,“六三二……今天下午一点五分登记入住……”他看看四周,说,“奎因先生,这不会是你想要的。他登记的名字是乔治·t·斯帕尔文,来自俄克拉荷马州的东林恩。”
“典型的演员式幽默。说下去,艾米,你知道这人是谁,你认识《羔羊》里所有的演员呢。”
前台职员把笔插进笔套,小声说:“您过奖了,但我爱听。那个威斯特伐利亚人是范·哈里森。他犯什么事了,长官?”
“注意你的用词!他没犯什么事,很不幸,没什么能让你提供给小报专栏的事。我注意到他是因为他看上去很面熟,奇怪他到底是谁而已。非常感谢。”埃勒里咧嘴一笑,走了出去。
但一到街上,他的笑容就消失了。
“范·哈里森。”他发现自己大声说出了这个名字。
埃勒里在第六大道的一间杂货店停下来,给妮基打电话。是德克·劳伦斯接听的。“嘿,怎么样,你那儿工作进展如何?”
“还不错!还不错!”德克听起来心不在焉。“哥们儿,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借我的秘书一用?”
“少和我来这套,埃勒里。你要多少钱才能把她的合同转让给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想是可以安排的,老兄——玛撒和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