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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辞去了工作,把全部时间都花在打字机上,是不是这样?”
“是的,”玛撒说,“在之后的十二个月里,他又拿出了三本侦探故事。”
“我记得,”埃勒里点点头说,“那段时期,参加美国侦探小说作家协会会议时,他几乎不同别人说话,却对我开怀畅谈。他的书销量不高,那些他瞧不起的低劣作品的销量却是他的两三倍,这让他很受打击。他用目中无人的挑衅态度掩饰失落。我建议他迎合大众口味,风格更阳光一点儿,少一些凄凉恐怖的哥特风格。德克回答说,那就是他想要的风格,如果人们不喜欢,不买就是,爱买不买。那时我认为他这种反应很不成熟。他后来不再写侦探小说,我一点儿都不惊讶。”
“恐怕那和我也有关系,”玛撒有一点儿紧张,“你们知道,是我追求德克的,在我们相遇三天后,我就决定嫁给他。”
“你可从没有告诉过我。”妮基责怪道。
“我还有好多事从未告诉过你呢,妮基。我曾经每天给他写情书,完全抛弃尊严。我就是那个怂恿他尝试严肃文学的人,那是我们结婚之后的事。
“也许那是我犯下的一个大错,”玛撒说,“他特别高兴,工作非常努力。可是书出版后,销量比侦探小说还要低,而且大部分评论都恶毒地抨击那本书……”
“《沉默的声音》确实写得不好,玛撒。”埃勒里温和地说,“改良的现实主义风格只有写成吸引入的情节剧才能获得成功。”
玛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们难过了几个星期,但最后我很高兴看到他恢复了自信,开始创作下一部小说。但那部小说的下场更惨……
“第二部书之后,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能让德克摆脱消沉沮丧。我越努力,就越是激怒他。他创作第三部小说时,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就是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犯下了第二个错误。我没有砸开他的锁,把我的想法和感受灌进他那迟钝的大脑,而是……嗯,我找了别的事做。就在那时,我制作了《桑林边的故事》。这次票房失败的经验教会了我很多东西。遇到德克之前,我一直在摸索,想找到自己在戏剧领域的位置。我知道我现在发现了。
“我也想过,”玛撒继续以可怕的冷静态度说,“根据社会学对于痛苦的理论,这次失败可能会使德克和我重归于好。但事实是它让我们的距离更远了。德克指责我和所有富有的业余爱好者一样,是个半吊子。我们吵得天翻地覆,我想我再一次严重地伤害了他……无论如何,他回到打字机旁生气去了,我则买下了第二个剧本。就在那时,这种嫉妒开始表现出来。”
“说得具体一些,”埃勒里问,“德克是第一次表露出这种情绪吗?”
“你见过亚历克斯·康恩。这是我的第二部制作,亚历克斯的第一部。没有哪个作者会对他的监制人如此谦恭有礼。可怜的亚历克斯才不会想和我做爱呢,他宁可去拥抱斯芬克斯。再说,他有一大堆薰衣草情人。
“在我们开始排练之前,亚力克斯必须重写他的剧本。我明确地提出自己的想法,要求增加一些特定的场景。我习惯去亚力克斯工作的酒店谈事,那是距离时代广场不远的一幢肮脏的小房子。亚力克斯工作时喜欢光着脚,穿着背心。一天晚上,德克在我们工作时破门而入,让我大吃一惊——亚力克斯也是——他指责我们在通奸。我们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但是他在那个可怕的酒店房间里对亚力克斯大打出手,那可不是玩笑……
“亚力克斯什么都没说,我也是,这让德克相信是自己疑神疑鬼,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他很——看上去很正常,你今晚见过他,埃勒里。他只有那个晚上没喝醉。”
“我希望你骂过他!”妮基说。
“是的,我告诉过他,我不打算搞得自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