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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我今天做了一件这辈子都没做过的事。我小心翼翼地窃听了一通电话。”
“德克的吗?”
“玛撒的。”
“玛撒的?”
“是在今天早上,”妮基靠在椅子上说,“我起得很早——我最近一直很没出息地受到失眠的折磨——电话响起来时,我正拿着咖啡和面包进书房,准备开始工作,把德克昨天在图书馆做的笔记用打字机整理出来。夏洛特——就是那个每天都来的女佣——还没有到,德克和玛撒还在睡觉,所以我接了电话。我说了声‘嗨’,一个男人的声音说:‘早上好,亲爱的玛撒。’”
妮基睁开眼睛看着埃勒里,仿佛期待着埃勒里做出某种应有的反响。
但埃勒里着急地说:“那你想从电话里听到什么,沉默不语吗?肯定有很多男人叫她亲爱的玛撒,我就会。那是谁?”
妮基摇了摇头,说:“拜托你有点儿理智,给我一些信任好不好,埃勒里。这不是那种平常的、普通的亲爱的,这声亲爱的用的是一种全然不同的声调,甜蜜蜜的玫瑰味道,如果你懂我的意思。”
“对不起,说下去吧。”埃勒里不耐烦地说。
“我解释说我不是玛撒,玛撒还在睡觉,如果他愿意留下自己的号码,我会在玛撒醒来时让她打回去。他说不必费心了,他会再打过来的,然后挂了电话。他说这番话时,声音里没有任何柔情蜜意。”
“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释这种情形……”
“等下再说。大约二十分钟之后,玛撒起床了。我一直留意着她。我敢肯定德克还在睡觉,于是关上厨房的门,告诉她有个男人给她打电话,他不想留下姓名,说过后会打回来的。
“她脸色惨白,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有点儿紧张,她不想惹德克发火,再次因为嫉妒而勃然大怒。她说她知道是谁打了这个电话——某个一直为剧本的事纠缠她的代理人——她会在德克睡觉时给他打回去。
“我知道她在撒谎,因为她一直等到我离开厨房才去打那个电话——他们在每个房间里都装了分机。所以我回到书房,关上门,非常小心地拿起桌上的话筒,听了起来。”
妮基停下来润了润嘴唇。埃勒里温柔地说:“哦,真像个间谍。你偷听到什么了?”
“就是那个男人的声音接听了电话。玛撒压低声音说:‘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他说:‘当然了,甜心。’玛撒告诉他不应该打电话,她恳求他千万不要打电话到家里来。她的嗓音充满恐慌,埃勒里,她吓得要命,生怕德克醒过来听到电话。那个男人不断抚慰她,称她‘最亲爱的’和‘心爱的’,还答应‘从现在开始’他会写信,而不打电话。”
“写信?”埃勒里说,“写下来?”
“他就是那么说的。玛撒挂电话时慌得把话筒掉在了地上——我听见了动静。”
“写信,”埃勒里嘟囔着,“我完全摸不着头脑。除非他确实是个代理人,而玛撒说的是实话。”
“如果他是个代理人,”妮基说,“我就是个风骚女仆。”
“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吗?”
“没有。”
“他的声音听起来什么样?会不会是我们见过的或是通过劳伦斯夫妇认识的什么人?”
“很有可能,我觉得那声音听上去很熟悉,尽管我还不能和某个人对上号。”
“是哪种类型的声音?”
“很低沉,很有男人味儿,声音很好听。是被女人称为性感的那种声音。”
“那么说,你辨认这种嗓音的人应该不费什么劲儿啊?”
“得了埃勒里,别这么酸溜溜的。关键在于,我觉得德克·劳伦斯已经迫使小玛撒开始追求浪漫了。请你注意,我赞成她这样做,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