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
涨得通红,他终于笑出了声,然后迫不及待地说出了酒中毒药的名字——海奥辛。对于巴戈因来说这又是一个大大的失策。由于职业关系,我了解所有毒药在人身体中的反应。已经知道了是哪一种毒药,那么采取什么‘中毒反应’就胸有成竹了。所以那场戏演得很成功。
“因为确信我的意识五分钟之内就会完全丧失,兴奋之余巴戈因把如何发现我真实身份的经过和盘托出:在我即将离开布尔库·诺登巴戈因宅邸时,他借口回去拿支票,隔着窗户拍下了我的照片,凭着那张照片,他请的私人侦探很快交清了我的真实身份。听到这里,我到了必须装死的时间,当我正琢磨怎么使用气息时,那个家伙的脚踹到我身上。假使他再踹一下,我会一跃而起。制服这个恶魔。但是,他没有再踹,我便忍住了。他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躺着的我,确认我手脚的抽搐正渐渐变得微弱,于是向平台尽头走去。是想让我资静地死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这下救了我。
“‘鹫之屋’我和你一起去过,也许预感到那里对于本案的重要性以后我又独自一个人去过两次。我仔细查看那里的地形,连一棵树,一块石头也没有放过。全部牢牢记在脑子里,这使我非常主动。我有必要将一个正接近死亡人的最后发作表演一下。在我们坐下休息的那一小片树荫的正后方,有一个很陡的斜坡,斜坡的尽头是另一个断崖,以前我一个人去的时候,差一点在那里把命送了,这次,冒着危险换来的经验终于帮了我的大忙。
“男爵一离开树荫,我便下了斜坡,留下明显爬过的迹象,直到断崖边,我的帽子挂在了断崖上。悬崖处长着一些低矮的松树披乱石包围着几乎贴着地面,我迅速选好一棵藏了起来。那棵松树总共只有二米高,刚好够一个人藏身的。我从跳下平台到藏好身只用了三分钟时间。
“男爵回来后发现我不见了,一定急得四下寻找,沿着我‘爬过’的痕迹,会以为我是竭尽生命的最后力量,爬下斜坡,摔下悬崖的呢!总之,对于一个已经喝下足够扼杀生命的毒酒的人,男爵是没有什么理由不放心的了。我一动不动地耐心等待了大约二十分钟,于是,巴戈因的身影出现了。他先用望远镜巡视了一番,随后小心翼翼地沿着我‘爬过’的痕迹走到悬崖边。他朝我藏身的那棵枝叶茂密的松树反复张望,一阵获窜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只停在松树枝上的秃鹫,呼地飞向天空。不久,男爵的身影从悬崖上消失了。
“上了平台,男爵肯定检查了我的上衣,令他失望的是,口袋里只有一本通讯录。然而非常幸运,他好象疏忽了我的手帕。那条浸满毒酒的手帕就放在口袋里。警察局的专家们会对这条手帕感兴趣的。”
“为什么?”
“海奥辛是一种不同寻常的毒药。”
“这么说,是一种催眠剂?”
“据说植物性中毒,死后用化学方法验证无济于事,但是,只有海奥辛例外。所以你明白为什么当巴戈因说酒中放的是海奥辛时我那么高兴了吧。”
“能保存多久?”
“几年。所以我刚才说我赢了。”
“男爵以为你已经死了?”
“对!这很重要,一定要严守秘密,这对我们的工作非常有利。”
“需要我做些什么?”
“很多,先借我一套衣服,我转道回英国,明天出发。”
“我的汽艇可以一直送你到柯里科,从那里转乘火车。”
“就这么办,这样太方便了。明天天黑以后,我们就上路,在这以前我要足足地睡上一大觉。”
“我送你去船库小屋的阁楼,天亮后在这里帮忙的老太太要来打扫房间,那里安静而且绝对安全。”
黎明前,林格鲁斯忍着双腿的疼痛向船库小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