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鲁德比克
“你真是抓住了要害。”林格鲁斯微笑地说,“大多数男人都有自己该锁起来的东西。”
“我也是这样想的。正当我不解的时候,就在皮特西服背心的口袋里发现—把小小的钥匙。有好一会儿我不知道这把钥匙该往哪里插。终于,在衣柜的上面发现有一个皮特装帽子的小箱子,我试着把钥匙往里一插,正合适。在打开箱盖以前,我从踩着的椅子上下到地面。每当想到这儿,我都要感谢上帝。要如道,箱子里放着的东西是足以使我膝盖打颤失去平衡,从椅子上摔下来的可怕之物。
“在那以前我从来没有休克过,但是,当我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时,我简直要昏过去了。箱子里有一顶帽子,此外,有一个红布包着的圆滚滚的东西,很硬,很圆,象椰果一样,就连恶魔的手都做不出比那更吓人的东西了。”
斯赞说到这儿,呼吸急促起来。
“安静点儿,慢慢往下说。”夫人鼓励斯赞。
“那是一颗人头!红色的毛发乱蓬蓬的,一张只有在地狱里才能看到的脸:大大的黄眼珠,只剩一个黑洞的鼻子,长着犬齿般长牙的嘴。别以为那是一副小丑的模样,不!那是一个足以使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的家伙,眼珠子是玻璃做的,简直跟活着的人一样。第一眼看到它时,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当时的恐怖感到死我都不会忘记。”
“斯赞说的一点也不夸张,不管谁见了都得吓个半死。”
“夫人也看到了?”
“看到了。斯赞,你接着往下说吧。”
“我定了一会儿神,再次低下头,这就是使鲁德比克少年深夜大叫的原因,对此我确信无疑。当我包好那颗人头,拿来给夫人看时,夫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从前,我们也见过不少丑陋的东西,但是象这样令人毛骨悚然、浑身发抖的东西还是头一次看到。可怜的鲁德比克,他怎么能受得了这个刺激?”
“这个坏蛋,杀了他也不解恨!”林格鲁斯气得脸都歪了。
“我们和您的心情一样。夫人平时喜欢画画,这时拿出了画具,开始仔细临摹那令人诅咒的形象,从颜色到眼神,分毫不差。”
贝拉兹夫人接着往下说:“自从听了少年夜间的惊叫,我们做了种种推测,使少年如此恐惧、渐渐耗尽生命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是恶梦搅得他不能安睡,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这下总算清楚了。”
“我觉得这颗令人恐怖的人头是非常重要的证据,因此急着把他画了下来。为了不引起皮特的疑心,在他返回旅馆以前,我让斯赞又把它放回了原处。
“当晚,斯赞给鲁馆比克在布尔库·诺登的叔叔发了一封电报,请他立即赶到庄园旅馆来。非常不凑巧,比兹先生出门吃饭去了,当天夜里没有接到我们的电报。就在那天晚上,少年出事了。记得那一夜,我们两人都没有睡着,天快亮的时候,皮特把大家都叫醒了。
“我让斯赞过去看看。几个小时里,少年的身体状况急剧恶化,旅馆已经派人请医生去了。事情过后,旅馆的主人布兰特向我讲了从皮特那里听到的情况。据说,少年一直睡得很好,可是天快亮的时候,突然失去了知觉。医生八点钟才到,鲁德比克的叔叔和姐姐也随后赶到旅馆。少年被诊断为脑膜炎,生命危在旦夕。少年的叔叔找到我,我便把自己画的恶魔图拿给他看,斯赞也过来作证。而比兹先生半信半疑。”
“夫人,您能形容一下比兹先生吗?”
林格鲁斯打断夫人的话。
“那是一个身材瘦小,面色红润的圆脸男人,年龄在三十五岁,看上去快活、亲切而又彬彬有礼。听了我的话后反驳说:‘皮特在比兹家已经干了十几年,是一个完全可以信赖的佣人’。因为他对皮特的赞赏十分肯定,连我们也不得怀疑自己了。难道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