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们怎么说?”
“谁?警察吗?没说什么。”鲍勃和萨拉四目相对,他的脸色苍白、倦怠,黑色的眼眸中流露出责备的目光。“你真的在乎吗?”
“好啦,鲍勃,我当然在意。他们怎么说的?”
鲍勃深吸了一口气。“只有那位警探说了些要紧的事,我想他姓贝特森,就是今天早上那个。他说有人看见一个年轻人在昨天10:27前后用过那个电话亭。但此人也许是住在布洛索姆大街上的3个年轻人之一。问题是他们都不在家,我猜警察只是坐在外面监视而已。”
“监视?”
“等着这些家伙回来。很荒谬吧?现在,艾米丽可能就在某间公寓里。我说,你们为什么不能撞开房门,到里面查看一下!这事关我的女儿,一个15岁的孩子!但他们说,哦,不行,他们不能那样做。他们需要搜查令,他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们还不能断定这些年轻人是不是和此事有关。真是可笑!我应该到那去自己看个究竟!”
“没用的,鲍勃,他们得依法行事。破门而入前,他们得先尽量联系居住者,这是法律规定的程序。”
“法律,法律,法律!”鲍勃大吼大叫。“你满脑子都是法律,是吧?艾米丽都失踪超过一天了,但谁都不在乎这件事!”
“别犯傻了,鲍勃,我在乎!”
“鬼才相信呢!你整天都待在该死的法庭里。怪不得孩子离家出走,她的母亲就是个冷血动物!”
“鲍勃,求你了!我们还不知道她离开的原因。”
“我们不知道吗?是不知道,但我能猜到。”鲍勃走到餐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话说回来,你那该死的诉讼结果如何?”
“无罪释放。”鲍勃的表情和格雷法官听到判决时的表情如出一辙,先是惊讶,然后是忧虑和厌恶。法官由于久经职业历练,感情外露也只是瞬间的事,但鲍勃就不同了,表情持久,不加伪饰地愤愤不平。
“你帮他脱罪了,是吧?让一个强奸犯逍遥法外。我想你一定为此感到自豪吧?”
“不,根本不值得自豪,鲍勃,但是……”
“但你胜利了。问题是你也认为他有罪,是不是?”
他们以前几次提到过这个案子,只是在更为心平气和的场合,普通的夜晚。鲍勃太了解萨拉了,不会被她欺骗。
“他从未承认犯过这桩罪行,鲍勃。我不是陪审团,我是他的辩护律师。”
“那么现在……”鲍勃让嘴中的威士忌绕着牙床打旋,仿佛用酒麻醉牙痛似的。“……现在,那个强奸犯逍遥自在了,天知道他在哪里,就像我们的女儿艾米丽那样无处可寻。这让你感觉不错,是吧?”
“当然不是这样……”
“这真让我恶心!”鲍勃喝完酒,大步走到门边,穿上外套。
“鲍勃,你要去哪儿?”
“出去。沿着河岸走走,去寻找艾米丽,去哪都成。你守着电话,也让你尝尝那种滋味!”
“鲍勃!”但他还是走了,两个小时后才回来。他回来后,从傍晚到深夜,两人要么互相指责,要么沉默寡言,间或努力休战和解,但都无果而终。快到黎明时,精疲力竭的鲍勃睡着了。早上8点时,他起床洗漱、穿衣,然后来到楼下。
“你要去哪?”萨拉问道,她颓然坐在扶手椅中,倦怠地盯着花园。
“去工作,就像你昨天那样。我需要批阅一些报告,它们没我签字就不能执行。然后……我不知道。我不能干坐着。你会待在家里,对吗?”他这次的口气更像是请求,而不是侮辱。
“如果你想我待在家里,我就在家。假如有消息,我会给你打电话。”
“好的。”
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