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同一个星期的星期五,下午四点半,鲁思·罗林森骑着自行车穿过狭窄的车道,把车靠在凌乱的园圃房旁边的割草机上。真的,她必须很快再整理一下园圃房。她从车筐里拿起一个白色的森斯伯里提袋,走回到前门口。《牛津邮报》就在信箱里,她轻轻地抽了出来。
今天只有一点消息,不过仍然在头版上:
尸体身份仍未确定警方仍然没有确定线索,因此无法判定圣弗里斯德威德教堂塔楼的屋顶发现的尸体的身份。莫尔斯高级探长今天再次表示,死者年龄约三十七八岁,身穿暗灰色西装,白衬衫,戴浅蓝色领带。任何能够提供信息的人请联系圣阿尔代路的警察局,牛津四九八八一。警方尚未发现本案与去年哈里·约瑟夫斯先生在同一教堂遇害一案有任何联系,该宗谋杀案迄今尚未侦破。
鲁思阅读这篇报道时,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抽动了一下。“任何能够提供……”哦,上帝啊!
她有足够多的消息,不是吗?太多的信息,这些信息让她的良心备受煎熬。而且现在这案子是莫尔斯负责吗?
她把弹簧锁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再次意识到接下来几分钟里的交谈肯定非常难堪。
“是你吗,亲爱的鲁思?”
还能有谁,你这个笨蛋老乌鸦?“是的,妈妈。”
“报纸来了吗?”
你知道报纸来了。你那双敏锐的老耳朵不会放过一丝响动,不是吗?“是的,妈妈。”
“拿过来,亲爱的。”
鲁思把沉重的提袋放在厨房的桌子上,把她的披风搭在椅背上,然后走进客厅。她弯下腰,轻轻吻了母亲冰凉的面颊,把报纸放在她的膝头,然后将煤气炉开大了一点。
“您总是不把炉子开大,妈妈。这个星期冷多了,您必须注意保暖。”
“我们得小心账单,亲爱的。”
别再说这个了!鲁思调动起自己仅存的那点耐心和孝顺。“你读完那本书了吗?”
“是的,亲爱的,非常特别。”但是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晚报上,“还有谋杀案的消息吗?”
“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那是谋杀案。”
“别太幼稚,亲爱的。”她的目光跳跃到那篇报道上,带着一丝狰狞的满足读了起来,“那个来过这里的人,鲁思——他们让他负责了。”
“是吗?”
“他知道的比应该知道的多得多——你记住我的话。”
“你这么觉得?”
老太婆坐在椅子上,睿智地点了点头,“你还可以从你的老母亲这里学到些东西。”
“比如什么?”
“你还记得那个谋杀哈里·约瑟夫斯的流浪汉吗?”
“谁说是他谋杀了——”
“犯不着生气,亲爱的。你分明很感兴趣。你还留着所有的剪报,我知道。”
你这个好管闲事的老东西!“妈妈,您不能再翻我的手袋了。我以前就和您说过。如今——”
“我会找到一些我不该找到的东西。是这样吗?”
鲁思狠狠地盯着煤气炉底部蜷曲的蓝色火焰,默数到十。已经有好几天了,她几乎无法相信自己会说话。
“啊,就是那个人。”她的母亲说道。
“什么?”
“塔楼上的那个人,亲爱的。是那个流浪汉。”
“他的打扮对流浪汉而言有点太体面了,您不觉得吗,妈妈?白衬衫,还有一个——”
“我以为你说过你没看过报纸,亲爱的。”
这句指责说得柔声细语。
鲁思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以为你想自己在报上读到这个,就是这样。”
“你开始对我撒一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