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且我得了流感,你现在要我去抓某个人,这个人很久以前就经常去见约瑟夫斯的老婆——”
“真的?”莫尔斯说,“我在报告里面怎么没读到?”
“别胡扯!”
“他可能杀了约瑟夫斯。嫉妒是最好的动机。”
“当时他坐着——弹那个该死的风琴——当——”贝尔又打了个大喷嚏。
莫尔斯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脸上挂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满足,“你仍然觉得你在栏杆上找到的人真是劳森?”
“我告诉过你,莫尔斯,我们有两份身份辨认。”
“啊,是的,我记得。一份来自瞎眼的老妪,一份来自和布伦达·约瑟夫斯私奔的人,不是吗?”
“你干吗不回家去?”
“你知道。”莫尔斯平静地说,“你处理好那些擅自占房的人之后,最好派一队部下去把劳森那个老家伙的棺材挖出来,因为我估计——只是估计,请注意——你在里面发现的可能不是劳森那个老家伙。”莫尔斯的脸上闪烁着淘气的喜悦,他起身准备离开。
“这种说法愚蠢透顶。”
“是吗?”
“而且完全不是那么简单。”现在是贝尔在自我陶醉。
“没那么简单?”
“嗯,他们把他火化了。”
这个消息没有让莫尔斯的脸上出现多少吃惊或者失望。“我知道一位牧师曾经——”
“好了,好了!”贝尔咕哝道。
“——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被截掉一条腿。他被卡在坦克里面,他们必须很快把他弄出来,因为坦克着火了。所以他们把他的脚留在了那里。”
“非常有趣。”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很老了。”莫尔斯继续说,“一只脚已经在墓地里了。”
贝尔推开他的椅子,站了起来,“你以后再跟我说吧。”
“他有一次讨论土葬和火葬各自的优劣,这个老家伙说自己根本不在乎他们以后把他怎么样。他说自己算是两脚踩在两个阵营里。”
贝尔迷惑不解地摇了摇头。他说那些鬼话是什么意思?
“顺便问一句。”莫尔斯说,“保罗·默里斯的儿子叫什么?”
“彼得,我想是的。怎么想起问——”但是莫尔斯已经离开了,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指点贝尔。
下午。当天下午——贝尔这样说过——他开着蓝旗亚驶向卡尔法克斯的时候,有两个首字母不断在他的头脑里浮现:验尸、下午、首相、保罗·麦卡特尼、邮政局长、腐烂的杂物、佩里·梅森、宪兵司令、彼得·默里斯
谷物市场尽头的路口是红灯,莫尔斯等候的时候,又抬头看了一眼若隐若现的圣弗里德斯维德教堂的塔楼,还有西侧的大窗户,只有昨天晚上才在黑夜里亮着灯,那时他和刘易斯……他突然决定在博蒙特路的街角转弯,把车停在兰道夫酒店外面。一个穿制服的年轻服务员立刻蹦到了他的面前。
“您不能把车停在这里。”
“我想把该死的车停在哪里都行。”莫尔斯厉声说道,“下次你跟我说话的时候,孩子,叫我‘先生’,听到没有?”
北侧的入口上了锁,门上钉着一则通告:“由于最近几个月里发生了数起肆意破坏公物的情况,我们非常遗憾地通知您,教堂从即日起,在工作日上午十一点至下午五点不对公众开放。”莫尔斯很想重写整个句子,不过也只是把“由于”划掉,改成“鉴于”他就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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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