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我觉得我好像生活在一个沉迷于琐事的世界里……而且我看不出其中任何一件事情有什么重要的意义。”他听起来不舒服,仿佛表达他的信念是非同寻常的。
“那么什么事情才重要,查尔斯?”
“我仍然在努力寻找。我一直在读丹麦哲学家索伦·克尔凯郭尔的书。他说:‘生活不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而是一种需要经历的现实。’这是我现在所能理解到的。”
“现实有时是非常残酷的。”
“这取决于你怎么利用它。”
琼斯点点头,“那么爱情呢?”
没有回答。
“你爱过你的未婚妻吗,查尔斯?我了解到她住在这个地区,去年你经常去她那里。我们需要她的名字和地址。”
年轻人的眼睛里闪现出短暂的激动的怒火,“谁告诉你的?”
“坎贝尔医生。”琼斯疑惑地皱起眉头,“她犯了什么错吗?这些信息应该被保密吗?”
阿克兰身体前倾,双拳在桌子底下擂在一起,“珍与此毫无关系。我好几个月没有看见过她了。”
“与什么没有关系,查尔斯?”
沉默。
“如果她不是住在离塔丁先生很近的地方,我们不会打扰她……但如果她确实很近,”琼斯故意放慢一拍,“我们可能需要看看以前你是否与他还有过什么过节。”
“有或没有,她不会知道。”
“你的父母会给我她的名字和地址吗?你的军团呢?”
阿克兰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厌恶的光芒,“她的名字叫珍·莫利,住在哈里斯路皮博迪大厦1号公寓……如果这个地方恰好在塔丁先生住所的附近,那么这是一个巧合。”他松开拳头,手掌按在桌上,好像要站起来的样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我没有权利决定允许或不允许你与谁讨论我的私人问题?”
警长摊开双手,表示抱歉,“如果我需要一个独立的证人来证实你说的话,你没有权利。”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担心莫利小姐会说些对你不利的话,那么咨询一位律师,可能对你有利。”
阿克兰歪着头盯着天花板,用鼻子做了几次深呼吸。
“我们随时可以休息一会儿,查尔斯。也许你愿意改变主意,来杯茶?”
“这不会带来任何区别。”
这倒是真的,琼斯想,“塔丁先生用手指戳你的行为,足够让你恼怒到跟踪他回家吗?”
“除非他生活在地铁站,并且在我离开银行后,以足够快的速度冲刺到我前面。那位督察说,他昏倒在街上了。难道又是谎言?”
琼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法医在你的夹克、衬衫和裤子上发现了血迹。你愿意解释这些血是怎么弄上去的吗?”
阿克兰的厌恶之情再度燃起,但是这次更加溢于言表的是他的愤怒,在他们之间的空气中浮动着。“我就知道你会栽赃,”他咆哮道,“你比那些我们奉命保护的中东人还腐败。如果你给他们一把刀,他们会刺向任何人的后背,但至少他们是公开的。”
琼斯用一只手背摩擦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让我准确地理解你。你是说除非是警察故意弄上去的,你的衣服上不可能有血迹?”
“是的。”
“那么,为什么杰克逊医生告诉我们,那是拉希德·曼苏尔的鼻血呢?她撒谎了?”他看见阿克兰拳头上的关节变得苍白,“你指控我腐败,这让我很怀疑,查尔斯。我问自己,另一个人在企图隐藏什么?”
“什么也没有,”阿克兰咬牙切齿,“但至少你知道被人冤枉是什么感觉。”
“你有棒球棍吗?”
“没有。”
“玻璃镇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