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像赌徒
假象。如果这就是他的动机,那他会把那些仿造的金币和纸牌一起拿走。然而金币还在原处。
“真正的答案非常简单,而且真的很明显。字母表中有二十六个字母,二十六乘以二就是五十二,恰好是一副纸牌的数目。假设我们用一张牌来代替一个字母,很容易就能设计出一套最基本的、近乎儿戏的代换密码……”
杰沃斯·达林顿爵士神经质地尖声大笑。
“代换密码,”他用红润的大手抚摸着领带上的红宝石,嘲讽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你在说什么蠢话?”
“但这种密码不难破译,”福尔摩斯说,“一条只有九个字母的信息中必定包含两个相连的‘e’或是‘s’。因此我们不妨想象一下,方块J代表字母‘s’,黑桃A则代表字母‘e’。”
“福尔摩斯,”我插嘴道,“这个灵感很精彩,但却不合逻辑!为什么一条信息中必定要包含那些字母?”
“因为我已经知道这条信息的内容了。是你告诉我的。”
“我告诉你的?”
“咳,华生,如果这些纸牌暗示的就是这些字母,那么这个词前半部分有两个相连的‘e’,末尾有两个相连的‘s’。我们知道这个词的第一个字母是‘S’,而且最后的两个‘s’前还有一个‘e’。无须细想便知,这个词是‘希尔尼斯’。”
“但是‘希尔尼斯’代表什么含义……”
我话音未落,福尔摩斯已是接口说道:
“是个地名,位于泰晤士河入海口,但正如你之前告诉我的那样,它也是霍夫公爵拥有的一匹马的名字。虽然这匹马也将参加全国大赛,但你说过,它并不受看好。然后,如果这匹马接受了极其隐秘的训练,最终成为‘孟加拉淑女’那样横空出世的大赢家——”
“那么任何窥知这一绝密并在它身上下注的赌徒都会发大财!”
夏洛克·福尔摩斯把那副扇牌换到左手里。
“亲爱的埃莉诺·巴克斯特小姐,”他的严厉口吻中带着一丝憾意,“为什么你会被杰沃斯·达林顿爵士说服呢?如果你的祖父听说你利用蜡像留下这条信息——不交谈、不写信、距离一英里开外,依然可以将杰沃斯爵士想知道的情报传递过去——他会很不高兴的。”
甫一见到杰沃斯爵士时,巴克斯特小姐就已脸色刷白,低低哀叹一声。此刻,她那凄苦的灰色眼眸中除了可怜相更是别无他物。只见她双腿颤抖着,支支吾吾准备否认。
“不,不!”福尔摩斯柔声道,“没用的,昨晚你走进这个房间没多久,我就发觉——发觉你认识这位杰沃斯爵士。”
“福尔摩斯先生,你不可能发现!”
“只怕未必。我坐在沙发上时,你一直注视着我左边那张小桌。而当时桌上除了杰沃斯·达林顿爵士寄来的那张饰有纹章的信纸之外,什么也没有。”
“噢,愿上帝宽恕我!”可怜的年轻姑娘哭喊道。
“你当时的反应很奇怪。你愣愣地盯着桌子,仿佛认出了什么。当你遇上我的目光时,吓了一跳,脸色也变了。我故作随意地聊了几句,便引你说出受雇于霍夫公爵——‘希尔尼斯’之主的实情——”
“不!不!不!”
“你要调换蜡像手里的牌很容易。你的祖父说过,陶平夫人蜡像馆有扇侧门锁不紧。你可以半夜偷偷溜进去调包,早晨再堂堂正正去接祖父回家。
“如果头天晚上你祖父就告诉你馆内有些不对劲,你也许还来得及销毁证据。但他直到第二天晚上才说出来,当时罗伯特·帕斯尼普也在场,你没有机会独处。他想来找我的时候,你估计也极力反对。后来,华生医生又在无意中告诉我,你还企图把蜡像手中的牌拿走弄乱。”
“福尔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