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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像赌徒
来,把两叠牌分别放在一个单独的信封里,做好标记。桌上的牌也一样。一完事就尽快带回来交给我。”

    “先生……”老人急急忙忙有话要说。

    “不,不,巴克斯特先生,现在我还不想说。我只有一种假设,而且其中还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福尔摩斯眉头深锁,“但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蜡像们在玩哪种牌局。”

    与塞缪尔·巴克斯特及其孙女一道,我义无反顾地步入雨势滂沱的暗夜中。虽然巴克斯特小姐不愿意,大约不到十分钟后,我们三人还是来到了恐怖之屋的赌博造型前。

    名叫罗伯特·帕斯尼普的那个年轻人长得不坏,明显是被埃莉诺·巴克斯特的魅力所深深吸引。他点燃了满是灰尘的蓝色煤油灯。饶是如此,阴郁的房间仍旧泰半浸淫于黑暗之中。一干面目朦胧的蜡像们恍若蜘蛛般屏息蛰伏,待访客转身便纵身扑来,令人毛骨悚然。

    陶平夫人的蜡像展品盛名在外,自是无须赘述。但这组名为“犯罪记录”的蜡像群给我的印象却相当不快。从氛围到色调,加上那些十八世纪流行的假发和短剑,这些场景全无生活气息可言。福尔摩斯的幽默真是不合时宜——他曾调侃我在牌桌上作弊,如果我果真玩过那种神秘的把戏,在这个展览面前将会受到良心上的巨大考验。

    当我们弯腰钻过铁栏杆,来到那两名赌徒身边时,我的心情更为忐忑。

    “见鬼!内莉,别碰那些牌!”巴克斯特先生在自己这片地盘上简直就是个暴君,但他对我却换了一副口吻:“您看,先生!在这儿,”他缓缓数着,“这个坏人手里有九张牌,那个年轻人手里有十六张。”

    “听!”年轻姑娘低声说,“楼上是不是有人在走动?”

    “见鬼,内莉,那是帕斯尼普。要不然还会是谁?”

    “你说过桌上的牌没怎么弄乱,”我说,“的确,这位‘年轻人’面前的一小叠摆得整整齐齐。他手肘边有十二张牌……”

    “啊,坏人这边有十九张。很有趣的牌局,先生!”

    我点头称是,用手指碰了碰蜡像的手指,既好奇又有些不舒服。我将几叠不同的纸牌分别放入四个做好记号的信封里,匆匆上楼离开这憋闷的洞窟。正好有辆马车停下,车夫将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客人送到家门口。虽然巴克斯特先生坚辞不受,我还是再三坚持把他和巴克斯特小姐送上马车回家去了。

    兴冲冲赶回我的朋友那温暖舒适的客厅时,我惊愕地发现福尔摩斯竟离开了沙发,就着书桌上的台灯,在绿色灯罩下急切地翻查一本地图集,右臂下支着一根拐杖。

    “够了,华生!”福尔摩斯不顾我的抗议,“信封呢?好,好!快给我。多谢。年纪大些的那个赌徒,也就是背对观众的那个,他手里是不是有九张牌?”

    “福尔摩斯,这太不可思议了!你怎么会知道?”

    “用逻辑,亲爱的朋友。我们来看看。”

    “等等,”我断然道,“之前你说过要一根拐杖,可这么短时间里你是从哪儿弄来一根的?这根拐杖可非同一般,看样子是用某种轻便的金属制成的,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是啊,是啊,我早就弄到手了。”

    “早就有了?”

    “这根拐杖是铝制的,得之于从前的一起案子,那时候你这位传记作者还没有开始为我歌功颂德呢。其实我曾对你说起过,但你已经忘了。行行好,忘了这拐杖,好好检查这些纸牌吧。噢,妙极了,妙极了!”

    就算眼前出现一座珠光宝气的金山,他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心醉神迷。就连我向他讲述方才的所见所闻时,他也喜不自胜。

    “怎么,你还不明白?那你拿着这九张牌,华生。按顺序把它们放到桌上,然后把每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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