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色无边
马妈妈已经出现在我的身后了。“需要我搀扶你吗?”
“不需要,太麻烦你了!”我说。
午后,马莉莎回家了,她给我买了一些水果,她们的家庭环境并不宽裕,还要破费在我的身上,令人不安呢。
马莉莎的脸孔红润得像两只苹果,浑身汗迹,像是经过了什么样的操劳,做了费力气的事情。
马莉莎回家,她的妈妈就外出了,两人好像更值一样。
厨房里有着剩饭,马莉莎用的是我用过的残菜,她用开水泡饭,就唏哩呼噜的吃个痛快。
我又扶行着走出厅堂,在她身畔的藤椅坐下。
“你怎么可以起床呢?妈没告诉过你,你的脊椎骨后面有瘀伤吗?是被人踢伤的……”她放下了筷子说。
“没关系,我也应该起床活动一下才对,对筋骨血脉都有帮助!”
“别胡说八道,你根本不懂跌打损伤,下午还要再吃一剂草药!”她说。
“我听令堂说,你在做教师……”
“妈就是爱喋喋不休的,她的嘴巴不能闲着!”
“告诉我你做教师,又有什么不对呢?”
“我不高兴!”
“你在哪一所学校?”
“不告诉你!”她努着嘴,已开始收拾碗具了。“我替你弄草药去!”
奇怪,她做教师,有什么不对?为什么要如此的神秘呢?
“你的妈妈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又问:“我看见她匆忙外出!”
“去学校了!”她回答。
“她也是教师吗?”
“主任教师!”
“这样说,那所学校等于是你们自己所开的了?”
“你为什么要问得这样清楚呢?你在养病期间,应该在床上躺着才对,连话也不要多说!”
我呆了半晌,又说:“我待在你们这个地方,好像‘销声匿迹’的,不给台北的朋友知道还可以说得过去,但是可要通知香港……”
“你打算用什么方式通知呢?”
“我想拍一封电报,说是平安抵步!”
马莉莎惊奇说:
“难道说,你到台北多天,还未有给香港去过消息吗?”
我脸上一红,说:“抵步之后,就顾着玩了!”
“这一次是给你一个教训,拈花惹草招来的祸患!此后该有戒心了吧?”
我更觉难堪,连咳嗽了好几声,藉以遮羞,“你全知道了吗?”
“今天上午,那个姓萧的不是来讨过医药费了吗?”
“你和那姓萧的,是相识的吗?”
“街坊上的地痞流氓,很容易就可以查得出来的,因为他们经常在我们这地区打转呢!”
“我很奇怪,他们对令堂好像有点惧怕,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马莉莎笑而不答。
于是,我就对她们母女的身分有所怀疑,可能是“地保”一类的身分呢。
亲爱的爸爸,X月X日,也就是我到台北的第五天上午,我曾给您拍了一封电报,是拜托马莉莎代拍的。
电文非常简单,仅寥寥的数行字,假如您还记得的话。电文上说:买卖大有可为,在台北需多停留数天!
经过我的坦白,你该了解是怎么回事了。
我的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肥肿难分,见不得人也。等于是暂时躲难,这种羞辱是没齿难忘的。
该天的下午,小张和小李竟找到了马莉莎的家中来,最可恶的是,他们还带着小咪同来。
他们是怎样寻着我的呢?这该可以说,做“小公鸡”的家伙,无耻又兼无聊至极。他们聚众殴伤了我,几乎要了我的性命,这时又送信企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