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着尖叫了一声,让他的心脏抽搐了一下。
当最后一颗钉子松开时,加百列把手放在那只弹簧锁上,去感受那令人满意的“咔嗒”一动。他推开门,悄悄走了进去,恰好赶在那些女人走到六楼时关上了门。他靠在门上,手上拿着开锁的小薄片,屏住呼吸听着她们笑着走上楼去。有那么一瞬间,她们的快乐让他感到憎恨。
他锁上门,从包里拿出一支雪茄大小的手电筒,用细细的光柱在房间里扫了一圈。他所在的是公寓的玄关,穿过去就是客厅。整个房间的色调是白色的,简约时尚,家具低矮舒适,沙发上有一堆彩色靠垫和抱枕,这让他想起了咪咪的夜总会。他慢慢地移动着手电,突然,一双黄色的眼睛进入了光柱,他猛地停住了。咪咪的胖猫正蜷缩在一张长软椅上。它意兴索然地看了加百列一眼,然后把下巴搁在爪背上,闭上了眼睛。
他有一张任务单,任务按照重要性先后排列。最首要的就是咪咪的电话。他在客厅找到了第一部,第二部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第三部在一间当作办公室的房间里。他在每部电话上都装了一个迷你装置。在“机构”的词典里,这东西被称为“玻璃”,可以覆盖电话和它所在的房间。只要在距离一千码之内,“玻璃”都可以让加百列把他的洲际酒店套房当作监听室。
在那间办公室里,他找到了任务单上的另一样东西——咪咪的电脑。他坐下,打开电脑,把一张光盘插入了光驱里。软件开始自动运行,将咪咪硬盘上的资料全部存到了光盘里:包括邮箱、文档、照片、音频以及视频文件。
下载的同时,加百列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他看了看桌上的一叠画报,打开书桌,看了看咪咪的文件。时间不多了,他只能大体地检查一下。结果并没有发现任何引起他注意的东西。
他看了看下载的进度,然后打开手电在四面墙上照了一圈。一面墙上挂着几张镶框的照片,大部分照片里都是咪咪和其他一些漂亮的男男女女。在一张照片里,他看到了咪咪年轻时的样子——肩上裹着围巾,站在吉萨金字塔前。和她的脸一样,那些金字塔也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咪咪,新世纪潮流下的理想主义者,正准备通过“正能量”来拯救世界。
另一张照片引起了加百列的注意:咪咪的头枕在一个薰衣草色的枕头上,直直地盯着相机的镜头。她的脸颊贴着一个装睡的男人的脸。他的眼睛被帽子遮住了,所以只能看到他的鼻子、嘴和下巴——不过加百列知道,这对经验丰富的面部识别专家来说已经足够了。他从肯普先生的背包里拿出一部小数码相机,拍下了那张照片。
他走回书桌,看到下载已经完成了。他拿出光盘,关上电脑,然后又看了一眼手表。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七分钟,这比他计划的多了两分钟。他把光盘放进背包,然后回到门口,在离开前确认了一下门外有没有人。
楼梯间空无一人,大堂里站着那个门卫,他友好地向加百列道了晚安。昆内尔正一脸木然地坐在车前盖上,加百列左转直奔解放桥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望着地面,完全像个专业探员。
第二天早晨,肯普先生病了。卡图比先生听到他对病情详细而可怕的描述以后,认为是细菌感染,并告诉他这病来势汹汹,但去得也快。“开罗背叛了我,”肯普先生抱怨道,“我受了她的诱惑,但她却以怨报德。”
卡图比先生的预测看来是错的。肯普先生的肠炎延续了几天几夜。医生来了,开了药,但好像完全不起作用。卡图比先生暂时忘却了对肯普先生的反感,主动承担起了照顾他的工作。他给肯普先生端来了加盐的煮番茄柠檬汁——这是通过了时间验证的偏方——每天三餐一次不落。
疾病缓和了肯普先生的脾气。他对卡图比先生很友善,还对要打扫他洗手间的清洁女工表达了歉意。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