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玛尔特·杜博特的椅子
了一遍,然后平放到桌子上。椴木上褪色的铜扣件,在灯火下闪着光芒。从椅子背后俯身过去,他手抚着褪色的红椅座。红椅座外面一圏是椅边,椅座底有几英寸高,外侧画着鸢尾花的图案。
“把你的折叠小刀给我,马斯特斯!……”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说道,“下面我也只能走一步、猜一步了。”他抚摩着那把漂亮、珍贵的椅子,“昨天夜里,我就打量过这张椅子,那时我就想,除非没有名堂,否则肯定在这张一家之主的椅子里。但是,我没有发现陷阱,因为现在没有了,老拉维尔已经修过了。看好啦!……”
打开折叠小刀,他用刀尖轻轻顺着鸢尾花图案滑着。忽然,刀尖挂住了什么。他稍稍用力往里按,刀尖开始进去了。迈克尔·泰尔莱恩看见,木头上浅浅地凸起一道轮廓,一道圆形的轮廓,好像是一道小活门被顶开了。圆片的尺寸刚够把一个手指头撮起来塞进开口。
里面有东西噼啪作响。
“也许非得搞坏才行,油灰粘住里面的木头了。”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咕哝道,“你们会注意到:油灰还相当新鲜。好了!……”
圆片顺着内部的铰链,向上、向外顶出,半开半闭。有人不自觉地骂了一声。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亨利·梅利维尔爵士笨重的身躯晃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挪动着小活门。那里面,他们只能看到一层油灰。
“挺利索的小玩意,嗨?……”亨利·梅利维尔爵士问道,“这个十八世纪的马丁·朗盖瓦尔,他还真是个行家。你就把手指头塞进那里,去取东西出来……”他突然抬起头,望着马斯特斯吩咐一声,“而且,六十年前,老拉维尔已经把里面的毒牙拔了出来,封了起来,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了。”
“你是说,先生,那里面原来放着珠宝?”马斯特斯问道,“既然是那样,如果他想要这些珠宝,他为什么没有拿?珠宝还在啊。它们只是不在这里面,而是在另一个盒子里。”
亨利·梅利维尔爵士用折叠刀挖着。
“嗯——哼!……盖伊·布瑞克斯汉姆先生,老好人盖伊处理过了,这就是油灰还很新鲜的原因。至于为什么老拉维尔,没把我们刚才见到的拿走,建议你来挖出这些油灰,然后,我们再来看一看,能否作个猜测……”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对马斯特斯轻轻挥了挥手,“你也许需要一把小凿子,这东西很结实。”
汉弗瑞·马斯特斯督察长开始干起活来了,亨利·梅利维尔爵士懒洋洋地说道:“当然,直到我们听到盖伊讲那个老玛尔特·桑森的故事,我才对这事萌生了清晰的灵感。
“记得那个老泼妇向玛丽·霍顿斯·布瑞克斯汉姆展示‘金银盒子’的那一段吗?那一段根本就没有提什么下毒陷阱,而是在讲珠宝,以及她所吹嘘的‘厚礼’。此外,如果你简单地把一根毒针,安插在盒盖里面,你很可能会杀死不小心打开盒子的、不相干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别人只有中招以后,才能看到诱饵,那么,把珠宝放在里面又有什么用?必须是个真正的陷讲……诱饵明晃晃地摆在那儿,就等着要等的那个人。还记得‘亟需’那两个字吗,玛丽·霍顿斯根据那老泼妇的遗嘱,在临死前,最后跟査尔斯·布瑞克斯汉姆所讲的?……我估计那几句讲的是任何人都爱听的话:‘如果你亟需钱用,就如此这般。’而老好人査尔斯·布瑞克斯汉姆先生,本来就有个习惯,喜欢事无巨细地全都记下来,可能提到了这事。该死的,如果他曾经对桑森一家爱好钱财,而嗤之以鼻的话,那老玛尔特算是报了仇了!……”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冷笑着摇头说,“她可以在坟墓里,一直等到他经济状况恶化,而且……嗯,马斯特斯?”他突然回头喊了一声警官。
“油灰不太厚,先生。要看看吗?”马斯特斯抬头应了一声。
一眼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