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大恶极的凶手可以在拥挤的都市中逍遥法外,那么还有谁是安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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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这些正经八百的胡扯后,我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早晨吃完早餐后,我特别梳洗一番,然后到治安官办公室求见。
两位坐在桌边忙着办公的男士一听到我出声招呼,便紧张地站起来。我冷静地对治安官行礼说:“我就是谋杀玛莉·威尔的人!”
我当然立刻被捕。当晚在大牢里,读到《每日镜报》社会版上这几段话时,我也觉得非常好笑:
前晚在宽道尔街杀害芭蕾舞星的凶手,今天上午向治安官自首。
他自称保罗·林德,住在惨案现场对面的公寓。凶手身材中等、灰眼、眼神闪烁、栗色头发,脸色异常苍白。他口才极佳,据说十分富有,与纽泽西某大家族有关联。尽管凶手温文有礼,但即使在人群中,还是一眼能看出他有种冷酷疯狂的性格。
林德先生的自首令人十分讶异,因为他若保持缄默,必然不会有人怀疑他。凶手的计划与手法干净俐落,几乎找不到罪证。事实上,除了他的自白之外,完全找不出对他不利的证据,而他的自白也说得十分暧昧不明。凶手只承认犯罪,却坚持不肯透露任何细节。他表示希望立刻被处以绞刑!
林德先生是如何进入死者房间,行凶后如何离开,还有他为什么要残杀一名他并不认识的女子(这是从他证词中得知的)——仍是警方未解出的谜题,更无法平息大众的好奇。不过,这些真相也许能在近期的审讯中水落石出。在这段期间内,我们只能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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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刊出后的下午,我的牢门开了,朱利斯·肯尼走进来。
在他面前,我应该要发抖的,可是我却平静自若,而他则是杀气腾腾。
“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收到了,也照你的要求来了。”
我挥手示意请他坐到椅子上,他不肯,只是站着靠在椅背上。
“肯尼先生,你一定知道我拒绝透露玛莉·威尔的遇害细节吧?我希望只跟你一个人坦白。”
他揪着两道粗眉,盯了我半天。
“然后呢?”
“不过即使是对你,我也不会说出我的杀人动机。玛莉·威尔必须死。”
“是吗?”
“我认为她应该死在自己的房间,所以我把她的钥匙偷走了。”
我说话时,朱利斯·肯尼死命地从头到尾打量我。
“周五晚上她去剧院后,我用钥匙打开门,从走廊溜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她房里,然后躲到床底下——或火炉旁边的小衣架下,我忘了是哪个了。玛莉·威尔在十一点到十二点间回来,我趁她正要点煤气炉时,用浸了麻醉剂的手帕捣住她的嘴。你知道麻醉剂的效用吧?以下细节我就不跟你说了,只告诉你我把手套和手帕扔到炉子里了,不过炉火好像不够旺,没烧干净。”
肯尼激动地在牢房中来回踱步,然后在床尾边坐下来。
“你去死吧!”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肯尼先生?”
“有!”
“我把灯灭掉,然后从房间逃掉。逃走方法简单到那些头脑复杂的警探永远想不到,除非你泄漏出去。案发当晚雾很浓,四码外的东西就看不清楚了——我运气很好。我掀开窗帘,轻松地爬出去,攀住窗台,直到脚底触到楼下的窗沿,然后我拉着窗帘,站到最左边的檐板上,沿着大楼的排水管滑到人行道上。”
肯尼像头恶虎似地瞪着我,眼中冒着金绿色的光芒,我觉得自己好像快被他撕成碎片了。
“来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