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建筑转而散布各处,辽阔的天空中飘着无数云朵,四周几乎被充满鲜嫩绿意的水田塡满。这里跟我们的住处不同,空气澄净清澈,有种仿佛稻米只靠水跟阳光就能生长的清冽气息。
操着标准语的司机看着后照镜,跟我们聊起天:“……能看到萤火虫似乎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这一带称为谷地,是呈谷状的湿地地带,少有洪水灾害,所以很适合农业。”
的确,到处都是整片水田。根据司机所说,这里是日本首屈一指的产米地。我也知道有种名叫一见钟情的品牌米,它拥有与很潮的名称毫不相称的漫长历史。
两台计程车停在铺满小石子的停车场。
芹泽姑姑请计程车在此稍等,便爬上狭窄石阶,上头到处都是从缝隙中长出来的杂草。我们也跟在后头。
爬上石阶后,前方有许多成排的小小墓碑。芹泽姑姑一个一个确认墓碑上的名字,不久,她在一个脏乱的墓前停下脚步。那座墓看起来已经好几年没人来访。芹泽姑姑将带来的包包放在地面,空着手拔杂草,我们跟着帮忙。芹泽姑姑的包包装着刷子、牙刷、抹布还有超商的塑胶袋。
朝雾学长用入口旁的提桶装水走近,我跟芹泽姑姑一起用刷子刷墓碑。接着,芹泽姑姑拿着自己那只看起来很昂贵的钢笔,试图清除黏在墓碑文字上的苔癣。
“……这是凡真特的墓吗?”
芹泽总算说出口时,芹泽姑姑神色落寞地垂下头。
“是呀。我回到日本时本来希望跟他重逢,但我得知凡真特已经罹癌过世了。”
芹泽姑姑流着汗,淡淡诉说起来:“……一开始只是普通的初恋调査。我想知道凡真特现在过得怎样,于是委托朝雾征信社。最后我得知凡真特已经在三十年前因癌症过世,听说跟我一样维持单身,就这么结束一生。调査实在结束得太过简单,所以不知为何,我也想知道领导者拉比斯托、驯鸟人佩兰托跟猎枪手莫特的现况。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涌现这种想法。但我知道他们的本名跟就读的大学,因此査起来不会花太多时间。”
春太正用抹布仔细擦拭墓碑,他轻声接话:“芹泽姑姑委托朝雾征信社的正式调查,是要知道所有森林伙伴的消息吧?”
“……对,我调査了不知道会比较好的事,就像打开潘朵拉的盒子。无论是领导者拉比斯托、驯鸟人佩兰托还是猎枪手莫特,全都在二十到三十年前罹患跟凡真特相同的癌症过世。”
大家都死于相同的癌症?怎么回事?我擦掉脸颊上的汗水,听得入神。
“所有森林伙伴都跟凡真特因同种癌症过世的机率到底多高呢?至少我明白机率相当低。森林伙伴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非得走向这么不合理的命运?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即便跟森林伙伴的遗族取得联络,也还是不知道原因,仅仅知道他们因癌症结束一生的事实……假如森林伙伴的命运是种必然,那原因到底是什么?于是我试着倒推时光。”
“盐饭团。”朝雾学长用力拧紧抹布。
“……对,我只想得到盐饭团。负责捏饭团的我,只能联想到这个。没用到只能打杂的我,分派到的工作只有捏着几乎烫伤人的饭团。”
“您认为癌症的原因在于饭团吗?”春太抬起头。
“若是如此,就等于一直吃着相同饭团的我,也会跟他们同样罹癌死去。我害怕得夜不成眠。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收到朝雾同学寄来的明信片,初恋研究所的初恋品监师能为我忠实重现当时的初恋……旁人看来或许是愚蠢的提案,但我狗急跳墙了。朝雾同学以当时的盐饭团只用一种食盐为例,告诉我可以重现那个情况……而我还记得自己吃过的盐饭团味道。”
我早已停下洗花瓶,如今总算能理解芹泽姑姑这一连串行动。原来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