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
我悲哀得想流泪。
“道琳,”我说,“想想看会是什么人想杀他?”
“哦,不,”她立刻说,“他是个好人。疯狂,可是仁慈。”
“你爱他吗,道琳?”
“嗯……”她眼睛望向别处,“我们便是维持这种关系。”
“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他舅舅家钱币失窃的事?”
“不,”她想了一会说,“我记不得有这么回事。”
“他很有钱吗?”
“很有钱,”她高兴地笑着说,“去年冬给我买了件貂皮。我们要一起出去。”
“出去?度假?旅行?”
“不,长住。我们想住在法国河上。”
“法国河上?你是说利维耶拉吗?”
“对,不错,法国利维耶拉(法国蓝色海岸)。我们去那里生活。他对我说过,那里很棒,你可以在海边不穿胸罩。”
“你们什么时候去?”
“很快,一个月左右。”
“那是件大事,道琳。”
“唔,马儿说他得到一笔遗产,有钱的亲戚。”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要去法国的?”
“哦,我不知道。也许有几星期了。嗨,你要不要听点音乐?马儿给我买套录放机,我有些好带子。”
“下次吧,道琳。”我说了站来,“谢谢你见我。”
她也站起来解开腰带打开宽袍。她低头看自己的赤裸身体,我觉得她有种困惑的眼光。
“你看花花公子会有兴趣吗?”
我望着她一会。“我想他们会。”我对她说。
“也许我该节食。”她说。
“不,”我连忙说,“不用。”
她送我到门口。
我们是一对什么样的女人?
“再来。”她说。
我到家时,不知道为什么找出几本有插图的钱币书。我瞪着德玛丽新的照片。对大多数人来说它只是一种圆平的钱币,交易的媒介。可是伍亦诺教会我在收藏家眼中看来又是何种意义。
你想起它有多古老,它如何铸造,它的用途;嫁妆、贿赂、赎款、献金、租税、薪水、投资等等。再想想有多少古人今人接触过它?
只要谈这枚德玛丽新!是一则人类勇敢,脆弱,征服与殳双的故事。即使一枚美国一角硬币亦如此!由你口袋中拿出一枚,让你的幻想驰骋。以前是属于谁的?他们的生活是什么样子?这个硬币对他们重要吗?它可能代表生死之差异;很可能。
现在是德玛丽新,一枚几乎已二千五百年的金属,它影响了一连串人的命运,自花花女郞李道琳到严峻的海寄保。这是金钱的神秘,使人们移动的神秘,影响人们的未来到他们自己想象不到的境界。
我合上书仰望天花板。和李道琳的谈话令我震惊。第一,她的温柔驯顺,不假思索的信任,使我再三考虑自己的生活——我想要些什么?我将来打算如何?
思索而不得其解,我决定小睡一会。
迷糊地醒来时已经六点。我打开冷气机,窗式机器送出凉爽的空气。我进去冲澡,洗到一半电话响了,我冲了出去。马约翰。
“嗨,阿进,”他高兴地说,“你在做什么?”
“正在洗澡,”我说,“一身全是水。”
“对不起,”他说,“喜欢吃咖哩吗?”
“喜欢。”我想起中午无味的汉堡。
“好,西二十三街有家新开的墨西哥餐厅。一小时后在那里见面好吗?咖哩饭和肉卷,洋葱块和奶酪,冰冻墨西哥啤酒。你觉得如何?”
“喜欢,可是会得胃病。”我说。
他给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