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趣的姑娘。克拉,你听见没有?她问我什么时候开始。”
“我听见了,”打字员对我说,“别听他的。他光说不练。”
小个子笑了起来,全身都在抖动。
玩笑过后,我说,“柯先生?”
“是,”他说,“你这么有趣的姑娘可以叫我世久。”
“世久,”我说,“我来请教要做个放钱币的展示箱。你做这种东西吗?”
“我什么都做,”他说,“展示箱,桌子,椅子,书架,画框——任何木器。你想要多大的展示箱?”
“前天晚上我去个朋友家,”我说,心中为了欺骗这位老好人而羞愧。“他的钱币放在漂亮的展示箱里,他说箱子是你做的。我不知道能不能也买个那种箱子。”
“嗬,”柯世久歪着头说。“客人的姓名是什么?”
“姓海,海奇保。”
他走到个旧柜前面拉开上屉翻些卷宗。“韩,哈,何……是,这里,海。”他拿出卷宗打开,仔细阅读。“是了,我记得这一件。几年前,是桩大买卖。上好柚木,厚玻璃,绒衬,铜扣炼,一切都是上好的。”他仁慈地望着我,“而且很贵。”
“多贵?”我问。
“海先生每箱付四百元,我说过,那是几年前的事了。今天价格可能更高,六百左右,”他一定看出我的惊愕,连忙又说,“当然我可以用松木,枫木或樱木做同样的箱子。把五金放在外面,可以便宜。”
“那就和海先生的不一样了。”
“当然不像。”他谅解地笑笑。
“好,算了,”我说,“想不到那么贵。”
他耸耸肩。“上等材料,非常细的手工。”
“海先生订制了几个箱子?”我装出随便问的样子。
他看看卷宗。“十五个。”
“哦,”我说,“我的钱币还值不了那么多钱。哦,谢谢你的时间和合作。世久,如果我决定要做箱子,会再来麻烦你。”
“一点不麻烦,”他说,“我很高兴和你这种有趣的姑娘谈谈。随时欢迎。”
我出去后向秀丽丹广扬走过去。天气相当热,现在有点风。天上浮过一层乌云,下雨了。行人赶快走避,有些人带着折伞。纽约实在令人奇怪,天气很晴朗,一转眼便乌云落雨,人人似乎都有雨伞,只有我没有。
但是我心中仍在为了海奇保的展示箱打转。他的收藏品放在十三箱里,那么他家里可能还有两口空箱。
如果多出来的少了一口,那么可以证明已用来和装德玛丽新的那口掉包了。我忽然站在人行道上,对自己的侦探天才感到沾沾自喜。但是立刻又呆住了,盗贼大可以把德玛丽新取走留下空箱,结果还是有两个展示箱。
我又大步走向地下道:我想他放回的箱子应该还有些痕迹,胶带和印蜡。除非他很聪明,已经把它擦拭干净。
这时我才知道侦探难为。有许多未知因素,可能机率,假设。我不禁对乔其安和马约翰心生敬佩。可是如果他们能在杂乱中找出道路来,我也可以,我决定从事女侦探这个新事业。
结果证明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长射投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