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过。
“天哪。”他的声音很软。
“的确。”布恩应道。“不得了的大战。法医说至多不过一个多小时。”
“我老了,这种事吃弗消,”伊伐·索森副局长面色泛灰。“这个伙全身挂彩。”
“有可能不是恶煞干的吗?”
“没有可能,”布恩直截了当的说。“喉咙割开,下体乱刺。只是法医说,动刀的时候,人可能早已经死透了。”
“有身分证明吗?”
埃布尔纳·布恩小队长掀开记事簿。
“他的证件上写的是尼古拉斯·太利马斯·巴巴帝斯。你听听?住址是拉斯韦加斯。”
“饭店安全组组长知道他别号叫做尼克巴巴和大宝尼克。也有人称呼他魔术师。专干偷鸡摸狗、敲诈勒索的坏事。我们正在翻他的底案。”
狄雷尼再向门内望。小小的房间真的就像屠宰场。墙上溅满了血。地毯渗透。家具翻倒,衣物碎裂。一座灯砸烂。尸体活脱像是一块红白混色的拼图板。
“是裸体的,”狄雷尼说。“不过这次有反抗。”
三个人看着勘察小组在房里忙碌的采集毛发、指纹,以及各种细微的证物。
两名技术人员,依旧是狄雷尼前次在柯立芝饭店艾杰利房内见过的高基洛和夏拉罕。这会儿,高基洛走近门口。手里握着一支盛有半筒血的塑料大针筒,面露得色。
“运气不赖。”他举起针筒。“浴室地上搜集来的。磁砖地,血渗不进去。这些足够输一次血了。我猜是凶手的血。绝对的。那家伙都快切成片了,哪里能够再进浴室。还有凶手用过的血毛巾和洗面槽里的血迹都在。很不错。”
“叫化验组立刻验血,我等报告,”伊伐·索森副局长说。“明天上午以前就要。”
“我会交代。”高基洛有些为难。
“指纹呢?”布恩问。
“不怎么妙。水龙头都擦得一乾二净。别处照旧只有一些模糊不全的印纹。”
“那表示她就算受伤,伤得也不重,还记得把指印擦洗干净。”狄雷尼说。
“对,”高基洛赞同说。“看情形正是如此。再过十五分钟,这里就可以全交给你们了。”
结果耗了近半个钟头,勘察组才搜查完毕。伊伐·索森副局长决定跟他们回去督促验血的工作。事实上,伊伐的确支持不住,面色难看之极。
狄雷尼和布恩再等了十分钟。在摄影师和制图人员记录现场之后,他们才进入房内,詹亚伦与班丹尼随后。
四个人凑近那具僵硬的尸体。
“她怎么那么厉害?”詹亚伦忍不住说。“这家伙很结棍;他不会呆站在那儿,任她宰。”
“也许第一刀太意外,”班丹尼猜道。“他整个虚了,才让她有机可乘。”
“有道理,”布恩说。“可是她又怎么受伤的?高基洛说她在浴室流血。没有第二把刀啊——除非压在他身体底下。谁愿意把他翻个面?”
“我弃权,”詹亚伦率先说。“晚上我吃过烤肉排。”
“两个人可能在夺刀。”狄雷尼终于发言。“她就在争夺的时候受了伤。布恩,赶紧通知各医院。”
“该死!”小队长气恼自己的疏忽,立刻奔去打电话。
救护人员进来,将尼古拉斯·太利马斯·巴巴帝斯的尸身推上担架。尸身下没有刀,只有血。
另两名警探下楼,协助问话。狄雷尼留在房内;东走西看,瞧不出什么端倪。也许,他已被这般恶毒的暴力震慑住了。夏拉罕二度前来勘察现场。
他将死者的衣物置入塑料袋,贴上标签。至浴室取走牙刷、肥皂、卫生纸等,同样封袋、贴标签。随后他启开房内唯一的一只手提箱,